而樹下的獅群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目标,它們急得怒吼,最後隻能欺負一下落單的光之劍出出氣後跑回領地。
安格顧不上樹木的枝葉有沒有刮蹭到他,隻是拼命地把他拉回來,然後揪住他的領子質問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不知道危險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面對安格的三連問,弗裡頓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悶不做聲地低着頭。
安格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氣了,“不想理你了!你愛去哪去哪吧,讓你自生自滅好了!”
這話似乎是刺激到了弗裡頓,讓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他神情變得急切,“不,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
安格捂着耳朵不想聽。
“我隻是一時上了頭,想把你受的傷在它們身上給你找回來……是我沖動了,對不起,你不要不理……”弗裡頓掏出治愈藥水,想要給安格血淋淋的傷口塗上。
安格一把奪過來,沒好氣地說:“我自己來!用不着你!”
曼拉娜的藥水見效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傷口就恢複如初了。
弗裡頓卻還是沒有放下心,因為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耽誤了安格治療的時間。雖然她們進入森林之前不僅在身上撒了驅魔藥粉,而且還吃了精靈族的特效防護藥,但誰也不能确定傷口得不到治療的那段時間有沒有過量的毒素滲進身體裡。
他遲疑道:“你真的沒事了嗎?有沒有感覺到别的不舒服?”
“我好得很!”身上的刺痛消失後,安格的心情好了一點,懶得跟他計較。
她告誡自己,反正大家隻是萍水相逢,不要對别人的行為太有占有欲。
治愈藥水還剩了個底,安格看着弗裡頓脖頸上被獅子掐出來的淤青,說:“喏,給你,自己塗吧。我可不會幫你。”
弗裡頓不敢多說一句話,默默接過給自己塗上。
樹冠的位置其實不算寬裕,堪堪容納兩個成年人。
安格身高一米六八,弗裡頓大概比她高半個頭。兩人隻能蜷縮着,膝蓋碰着膝蓋才能勉強坐下。
兩人沉默着,隻有林間的風聲體她們訴說内心的煩悶。
當然,這種平靜的休息時間并不會持續很久,因為這是一片怪物肆虐的變異森林。
很快,風帶來的不隻是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還伴随着不知名的嚎叫。
“嘎!嘎!”一隻變異的烏鴉撞上了她們躲避的大樹。
這時安格暫時放下與弗裡頓的恩怨,趕緊從背包裡掏出驅魔藥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倒在兩人身上。有了之前的教訓,安格是能倒多少倒多少,跟腌肉似的,全部大力拍進皮膚裡。
雖然不知道作用大不大,但起碼有個心理安慰。
弗裡頓就這麼任她噼裡啪啦地拍着,也不清楚其中的力度是不是參雜着些許個人恩怨。
安格剛剛收好藥瓶,烏漆麻黑的鴉就怪叫着飛過來。
她一直不太喜歡烏鴉的叫聲,可能是一直以來的刻闆觀念。
鴉群掠過後,緊跟着其他的鳥群都往這邊飛過來了。
安格有種不好的預感,能把所有的鳥類都驚吓起來的怪物,是有多強大。
沒想到,更大的陣仗還在後頭。
遠處的轟鳴聲吸引了安格的注意,大地的顫動很快傳到了兩人的位置。比之前躲在草叢裡遇到的那一波飛奔而來的怪物群要更龐大。
下一秒,安格眼睜睜看着各種各樣變異的怪物與她們擦肩而過。
受驚的松鼠到處亂蹦,變異的猴子吊着枝丫快速竄過去,更不用說那些體型較大的哺乳動物了。頂着異化鹿角的鹿,渾身皮包骨的馬匹,脖子打結的長頸鹿數不勝數。
也是這時,安格才有機會觀察。她發現變異的怪物們隻能在陰影中處走動,一旦超出了範圍,它們的皮膚就會被灼燒。
但是在茂密的森林也會有空隙。
有一隻猴子沒注意跑到了光下,立馬痛得從樹上掉了下來,倒在地上抽搐,直到後面的怪物把他撞到陰影裡,它才得以喘息。
安格透過樹葉縫隙,看向遠處一直在燃燒的巨大蠟燭,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
按照自然規律,小型動物會比大型動物敏感得多。如果都驚擾到了大型的動物,那就說明後面還有更大型的動物在驅趕,或者可以說是,捕獵它們。
安格和弗裡頓無聲中對視了一眼,都知道對方心裡想的那個答案。
如果是在原世界的森林裡,她們不一定能知道這背後是哪個動物在搞鬼。因為地球裡的森林都有複雜的食物鍊互相牽制。
但是她們所處的,是被九頭巨蛇德娜利安控制的變異森林。
“去把劍撿了,我們得盡快找到巨蛇了。不能在等了。”安格說。
弗裡頓點頭答應,下一秒心一涼。
“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