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星原本都要躺下去了,結果一下被明綏吓得立馬坐直。
“你怎麼還沒睡?”
明綏雙手撐在腦後,慢悠悠的說道:“我不是說了,要在床上等你回來嗎?”
宋景星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想要将燈打開。但是又心疼電費,反正嘴巴說話又不是太黑了就聽不見了。
等到宋景星躺好,明綏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你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去找我待的地方了?”
明綏溫熱的鼻息灑在耳邊,宋景星覺得耳朵癢癢的。偏了一下頭,伸手按住對方的臉往後一推。
“我不能離你太遠的,我得時時刻刻跟着你。”明綏的臉被對方按住後退,但是雙手依舊緊緊攀着對方。
宋景星歎了一口氣:“我又不會跑,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輕易反悔的。”
明綏又湊了上來:“可是我也害怕你會遇到危險。”
宋景星的動作停滞,心中說不上來的感覺。
“感覺你很容易被人欺負,你一直都過得這麼苦嗎?”明綏緩緩說道,他蜷縮在宋景星身邊,像頭剛出生的小獸,明明看上去是要被保護的樣子,嘴裡說出的卻是心疼别人的話。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可能會覺得我是為了讓你修煉。雖然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但是我也是真的關心你。”
“所以你不要生氣好嗎?我今天也是真的想幫你出氣。”接着,明綏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我看不了你受欺負。”
屋子裡很黑,宋景星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模樣,能夠感受到的,也隻有對方的體溫。他任由對方将自己的頭埋在脖頸間,呼吸聲逐漸變得沉重。
雖然宋景星對這些話半信半疑,但還是心軟的說道:“知道了。”
“你明天先在家裡待着,我放學回來就帶你去新地方。”
“嗯......”
緊貼在自己身邊的人慢慢睡着,宋景星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對方被剪短的頭發。
宋景星起得早,蒸了兩個包子和一碗粥。出門前,看見床上的人睡得正安穩,便放心的出了門。
陳周周一進教室,就看見宋景星端坐在課桌前,雙手搭在桌面上,一隻手時不時的翻着書本。
他這個周末,一直在想周五的時候那個來找宋景星的少年是誰。他覺得對方也算是救了自己,自己怎麼着也應該找個機會去謝謝那個戴帽子的少年。
宋景星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望去,陳周周正坐在自己面前的座位上,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他覺得這個人真的很适合去當警察查案子,渾身都透着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自己不上晚自習這件事情,對方硬是纏了自己幾個星期。
“有事?”宋景星覺得對方要是再提晚自習的事情,他就要黑臉了。
但是陳周周躊躇一會兒,卻問道:“上次來找你的小孩兒是誰啊?”
宋景星掀開眼皮,對他這個問題引起了興趣。
“我不是故意問你的隐私,我是覺得對方救過我一次,我應該找機會去謝謝他。所以,他是你弟弟嗎?”
“不是。”宋景星回答道,他本想讓對方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但是他忽然想起來,有一次家長會,全班隻有陳周周的父母沒到。後面還聽說,對方的父母很忙,家中都是自己一個人在住。
想到這裡,宋景星頓時坐直了身體,一改剛才漠視地狀态,很認真的問道:“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陳周周被對方的問題問的一蒙,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問起自己的家庭狀況來了。這可是比較隐私的話題,對方問自己這個是想要幹什麼呢?
“你...你問這個幹嘛?”陳周周被問的支支吾吾,他确實是一個人住,父母太忙,每天隻有一位保姆晚上會過來給自己打掃衛生和做飯。
宋景星見對方一臉慌亂的模樣,感覺自己問得是不是太唐突了。而且要真的讓對方接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住在家中,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說道:“随便問問,不用感謝他,他隻是恰巧路過。”
恰巧路過?真的有這麼巧嗎?
陳周周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他看起來好厲害,是從小在什麼少林寺之類的地方學過功夫嗎?而且,那些追着你的人都是誰啊?你是不是經常在外面打架啊?”
宋景星“啪”的一聲将書本合上,眼神冷漠的盯着對方。陳周周被這樣的眼神吓得立馬住了嘴。
但還是在自己要走的時候問道:“我說請你當我家教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考慮,你去請别人吧!”宋景星毫不留情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