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軒穿上漂亮衣服差點找不到北,腳底一滑,狼狽地抓住扶手,才不至于從樓梯摔下。
“……”
在傅姨的關心下,葉銘軒紅着臉站直身體,瞄向譚司澤。
後者早就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報紙,似乎沒看到這一幕。
葉銘軒的尴尬緩解了些,踩着拖鞋走過去。
傅姨說:“銘軒先生今天真好看,這套衣服很合身,很襯您的膚色呢。”
葉銘軒頭一次這樣被人誇,不好意思道:“謝謝傅姨。”
“謝什麼,我說的是真話呀,先生你說是不是?”
葉銘軒目光投向譚司澤,後者低頭喝了口粥,看不太出表情:“嗯。”
室内的冷氣撲簌簌傳出,驅散葉銘軒的燥熱,他端起玻璃杯,把半張臉埋在杯子裡。
先生不是說會高興嗎?
葉銘軒睫毛輕輕眨了兩下,默默地喝豆漿。
譚司澤突然道:“頭發什麼時候剪的?”
葉銘軒擡頭,清澈的瞳孔微顫,舔去嘴邊的豆漿。
譚司澤看見他的動作,眸色暗了暗,很快掩去。
“是我剪的,是我剪的。”傅姨笑了笑,“昨天我看銘軒先生頭發長了,就給他剪了點,手藝還不錯吧。”
葉銘軒腼腆地撥了撥額前的碎發。
“好看。”
葉銘軒撥碎發的動作一停,望向譚司澤,對方漆黑的眼裡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慌亂地别開眼:“謝謝先生。”
譚司澤嘴角勾了下。
然後,葉銘軒感到一個溫熱的東西爬上他的小腿,不安分地蹭了蹭。
葉銘軒一驚,朝桌子底下看去,男人的裸.腳鑽進他的褲腿,順着葉銘軒潔白光滑的小腿往上勾。
酥麻的電流從胫骨往大腿竄,葉銘軒松了湯勺,勺子掉在碗裡。
傅姨問:“銘軒先生,怎麼了?”
“沒,沒什麼。”
葉銘軒夾緊腿,朝男人看去,譚司澤挑了下眉毛。
“……”
葉銘軒緊緊地咬住下唇,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到吃的上。
可是譚司澤變本加厲,往葉銘軒的褪心伸去,葉銘軒“唔!”了一聲。
擦中島台的傅姨轉頭:“銘軒先生?”
葉銘軒臉頰绯紅:“沒事,我就是有點熱。”
傅姨:“我把空調打低點?”
葉銘軒:“不用不用。”
他懇求着看向男人,額頭冷汗頻出,急切地搖頭。
先生,不要這樣……
譚司澤裝作沒看到,低頭喝粥,在他大退處摩挲。
葉銘軒害怕地看向傅姨,後者背對着他們擦桌子,沒注意這邊的動靜。
他捂住嘴,夾緊,不讓男人繼續作威作福。
譚司澤輕挑眉毛。
過了幾分鐘,葉銘軒腿酸的一批,無力地松開,譚司澤才悠悠地撤回腿。
接下來男人沒有幹擾他,葉銘軒抖着酸脹的腿吃了頓飽飯。
窗外突然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雨水濺在窗戶上,彙聚成水珠。
今天還有課,葉銘軒去樓上拿書包,在他的新書房裡停留半刻,把平闆和新手機都拿上。
昨天晚上他們什麼都沒幹,隻是躺在一塊兒,葉銘軒看着譚司澤幫他在平闆上下載學習工具,譚司澤邊使用邊教他。
托先生的福,葉銘軒今天的書包很輕,沒有繁重的課本,隻有輕薄的iPad。
他穿着新衣服,背着新書包和文具,恍惚間回到了上小學的時候。
開學的頭一天晚上,舊風扇吱嘎作響,用鋼闆臨時搭建的宿舍還算涼快,戴着工帽的男人坐在創辦上,變魔術似得拿出一隻印着火箭的藍色書包。
“恭喜小軒成為一名光榮的小學生!”
“哇!”葉銘軒抓着書包,在宿舍裡蹦跶了好幾下,“新書包!”
“喜歡嗎?”
“喜歡!”
“還有喜羊羊鉛筆盒!這裡可以削鉛筆。”
“哇!是喜羊羊诶!我要變得和喜羊羊一樣聰明!”
“我們家小軒不是喜羊羊也沒關系,做什麼羊都可以!”
時間飛速流逝,記憶裡的喜羊羊也褪了色,葉銘軒沉默地下樓,瞥見門邊站着的男人。
譚司澤穿着薄款黑襯衣襯褲,整個人矜貴又冷淡,完全看不出剛才在餐桌底下做了些什麼。
葉銘軒咬了咬唇,退間不似剛才那般酸脹,他小跑過去。
譚司澤收起手機塞進褲兜,對葉銘軒道:“我送你去學校。”
……
為了低調地送葉銘軒,譚司澤特意開了輛奧迪。
葉銘軒坐在副駕駛,抱着書包,不知道眼睛看哪兒,隻好看着窗外。
剛下過雨,此刻陽光破開雲層,萬道金光撒向街道,把城市照得非常明亮。
譚司澤降下車窗,新鮮的空氣流淌進來,浮動二人的發絲。
葉銘軒眯了眯眼睛,頭歪向窗戶,像貓兒似的曬太陽。
“你第一節課在哪個教學樓。”
葉銘軒睜眼,看向譚司澤:“5号樓。”
譚司澤:“我送你到樓下。”
“先生,不用麻煩……送我到校門口就好了。”
譚司澤右轉方向盤:“我不急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