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軒:“這裡是琴房!裡面的東西都很貴,不好碰。”
“琴房?”一聽說是琴房,葉雨帆來了興緻,“不就是個琴房而已,我碰了又怎麼樣?”
趴在地毯上午睡的阿金被響動吵醒,擡起頭來,緩慢地晃了晃尾巴。
琴房前,葉銘軒斟酌着開口:“萬一,萬一碰壞了……”
“葉銘軒,”葉雨帆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真把自己當譚總夫人了?這裡的事情是你說了算嗎?”
葉銘軒搖頭,頭腦更昏沉了,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但他沒有讓開。
他沒法清楚地思考,身體卻巋然不動,像一樽雕像擋着。
葉雨帆:“那你站在這裡叽叽歪歪什麼?讓開!”
葉銘軒沒動,葉雨帆氣不過,把他推開,葉銘軒搖晃兩下。
葉雨帆抓住門把手打算開門,忽得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他回頭,葉銘軒臉色泛白地暈倒在地。
然後,一道金色身影飛撲過來。
阿金:“汪汪汪!!!”
葉雨帆:“!!!”
……
午飯時間,所有人都站在卧室門口,葉向開把葉雨帆提溜到跟前,問他:“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收斂點嗎?你做了什麼?”
葉雨帆嘟哝:“沒做什麼。”
葉向開:“沒做什麼銘軒怎麼暈過去了?”
葉雨帆:“我哪知道,我就很輕很輕地推了他一下。”
譚司澤坐在床邊,葉銘軒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頭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他閉着雙眼,很不舒服。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給葉銘軒量體溫測血壓。
“譚總。”醫生叫他,“麻煩讓家屬都回避一下,方便我們給病人做檢查。”
譚司澤點頭:“麻煩你們了。”
看到譚司澤出來,譚老爺子關切地問:“醫生怎麼說?”
譚司澤:“需要做檢查,看看是外傷導緻的還是其他原因。”
說着,他看向心虛的葉雨帆。
趙東萱立馬上前:“譚總,這肯定是誤會,雨帆隻是輕輕地推了銘軒一下。”
譚司澤:“輕輕?”
葉雨帆不敢跟譚司澤對視:“……嗯。”
譚司澤:“你再說一遍。”
葉雨帆神色僵住,握了握拳,破罐子破摔道:“我承認,我是用力推了他,但不至于讓葉銘軒暈倒!”
趙東萱:“是是是,雨帆那力氣,怎麼可能把葉銘軒推倒在地上呢。”
“這,這一定是葉銘軒自導自演的!”
葉雨帆像是抓住了曙光,立馬附和:“對,葉銘軒故意激怒我,讓我推他,然後假裝暈倒博同情,讓昨天的事情再上演一遍!”
趙東萱:“譚總您想啊,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被推了一下就暈倒了呢。”
“中暑?這宅子裡開足了冷氣,他不可能中暑。”
“低血糖就更不可能了,譚家又沒在吃上虧待過他。”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葉銘軒在裝。”
葉銘軒的體質她還是了解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幹體力活,都不見葉銘軒暈過。
哪怕累得直不起腰,也隻是坐下休息一會兒就好,哪有這麼容易暈的。
倒是他媽劉燕暈的可能性還大點。
葉銘軒這死東西,竟然敢擺他們一道,趙東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今天她就要撕開葉銘軒的真面目!
“如果您不信的話,我可以進去掐他一把,保證醒過來!”
趙東萱說着便要闖進去,被馬叔攔住。
“葉夫人,銘軒還在屋裡躺着,不要打擾病人。”馬叔嚴肅道,“至于銘軒先生是不是裝的,讓醫生查就行。”
趙東萱抽回被馬叔抓着的手,嫌棄地拍了兩下:“行啊,讓醫生查,要不是裝的我磕頭認錯!”
“不好了不好了!”
趙東萱話落下的第一秒,卧室門打開,主治醫師跑出來,表情慌張,好像遇到了職業生涯的大裂谷:“不好了!”
譚司澤沉下臉,走進房間,葉銘軒沉沉地睡着,臉色沒有剛才那麼差。
“怎麼回事?”譚司澤問醫生。
醫生和護士談了幾句,達成共識後,對他們說:“譚總,麻煩讓家屬們都進來吧,病人這個情況比較複雜,我需要讓你們了解情況。”
趙東萱:“什麼意思?”
葉銘軒不是裝暈?怎麼可能!
她指着醫生:“是不是葉銘軒和你串通了?”
“你不要撒謊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撒謊我就投訴你!”
“什麼串通不串通?”醫生舉起三指頭,“我以我的5+3畢業證,學位證,執業證,醫師資格證,規培證擔保,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譚老爺子急得敲了敲拐杖:“說吧。”
醫生:“他……”
“咳咳,咳咳。”葉銘軒咳嗽了好幾聲。
話題終止,所有人望向床上的人,葉銘軒已經睜開眼,虛弱地看向他們。
譚司澤走到床邊坐下:“銘軒?”
葉銘軒:“先生……”
譚司澤:“起來坐。”
他将葉銘軒扶起來,讓後者靠在柔軟的枕頭上。
葉銘軒把被子蓋住肚臍眼,雙眼懵然地看着床前的一大群人,目光落在穿白大褂的醫生身上。
剛才他在睡夢裡有聽到大家的話。
醫生說這件事情很複雜,是他身上的毛病嗎?醫生查出來了什麼?
“醫生,我得了什麼病嗎?”
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葉銘軒感到不安。
他到底得了什麼病,連醫生都無法說出口。
難不成是……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