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軒在外頭待了一上午,身上出了薄汗,身體裡的香氣被汗水帶出來,尤其是脖頸那一塊,香香的暖暖的。
譚司澤低頭狠狠嗅聞,呼吸噴灑在葉銘軒皮膚上,後者縮了縮脖子:“先,先生,好癢……”
“哪裡癢?”
“脖子。”
“我還以為别的地方癢呢。”
“?”
葉銘軒不明白,譚司澤說:“屁股。”
“!”被男人的黃.腔震驚到失語,葉銘軒想下去,譚司澤不準,把他摟抱住,“去哪裡?”
葉銘軒雙頰绯紅:“洗澡……”
譚司澤:“我幫你洗。”
葉銘軒瞪大眼睛:“不用了先生!”
譚司澤:“你現在孕期不穩定,蔡醫生建議少運動,等三個月後胎象穩定了就可以适當運動。”
葉銘軒認真記下:“唔嗯。”
好神奇啊,他現在對自己肚子裡的寶寶還沒有實感,總是會忘記肚子裡有個小生命,所以他有時會疏忽。
生命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對于自己,是輕飄飄的來了去了,卻不知道會在别人心裡留下多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浴缸裡鋪了防滑墊,水溫合适,肥皂泡沫連綿成白色的浪花,還有小黃鴨在其上暢遊。
葉銘軒抱着膝蓋,縮在浴缸裡,雪白的皮膚沾上泡沫,好像在雪地裡滾了一圈。譚司澤像給洋娃娃洗澡似的,擡起胳膊搓一搓,肩膀背後抹一抹,擡腿……
“先生!”葉銘軒縮回腿,臉頰紅得徹底,說話差點咬到舌頭,“我,我自己來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洗的。”
譚司澤好笑地看着他:“結婚一個多月了,該看的都看了,還這麼害羞?”
葉銘軒把臉埋在膝蓋裡,悶頭當鴕鳥。
譚司澤把手插.進他微濕的頭發:“好了,我出去了,你小心洗。”
葉銘軒點點頭。
譚司澤起身出去,順便把浴室門帶上,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通白钰的電話:“查一下今天銘軒去哪了。”
白钰躺在床上靈魂出竅:“又怎麼了我的大少爺,我好不容易休假睡個懶覺,你又讓我幹這幹那!”
“銘軒今天去了外面,回來後心情不好,你查一下他是不是去葉家了。”
“又是葉家?他們又在搞什麼東西——好了好了,我幫你查,但是你要給我補休!”
“成交。”
“老闆大氣!”
譚司澤挂掉電話,笑意不達眼底。走到樓下,問傅姨要了杯熱姜湯,等葉銘軒洗完澡出來,把姜湯遞給他。
葉銘軒一愣,回來的時候下了小雨,他自己都不曾注意,雙手接過:“謝謝先生。”
譚司澤:“喝完去吃飯。”
葉銘軒:“嗯。”
他手裡捧着暖暖的姜湯,望着男人高挑的寬闊的背影,思緒翻湧。
葉銘軒隻是嘴上答應趙東萱,根本沒想過要在譚司澤面前提到她。
先生對他這樣好,他不能利用先生。
譚司澤走兩步,見葉銘軒沒跟上來,轉頭對上他的視線:“怎麼了?”
葉銘軒一口喝完姜湯,咽下去:“沒什麼。”
吃完飯,葉銘軒往席夢思床墊上躺下,腦子異常清醒,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過上這麼舒适的生活。
在葉家的雙休日,連吃飯都隻能匆匆幾口,經常被吃完飯就被叫去幹活。
葉銘軒隻有十八歲,但他從來都不記得自己隻有十八歲。
可是嫁給先生後,他似乎找回了一點十八歲少年該有的樣子。
不需要為工作發愁,可以和朋友一起玩,吃到很多好吃的,遇到各種各樣的人。
雨天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聽着細密如絲的雨聲睡午覺,就像現在,葉銘軒輕輕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