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現在網絡風向大都已經轉向我們了。我讓孫部長随機抽選了100位消費者去參觀工廠。參觀下來的反響很不錯,謠言差不多已經不攻自破了。”
“傅澤桉,公安局那邊你可能得找人注意着,我和張婉清都懷疑這人是酥韻找來故意給嘉莳找事兒的。”
“他們肯定是想趁着這次食物中毒的事順勢再給嘉莳扣上一頂污染生态環境的帽子,讓嘉莳翻不了身,還好被我們發現了。現在進去了,也不怕他不說實話。”
說着臉上還露出了點驕傲的表情。傅澤桉看着她,心底生出說不上來的異樣的情緒,卻不惹人讨厭。
他順從地點點頭:
“好了,你現在快點躺下休息吧。”
姜早本想說自己睡了這麼久已經睡夠了,但不知為何她的精神說着不困,肉|體卻還是疲憊得不行。後腰上的傷口也還一直痛着,她就沒再堅持,乖乖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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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傅澤桉已經離開房間了,整個病房隻剩姜早一個人。
一個人太無聊,她終于拿出手機看了看,從被捅那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看過手機。消息倒也不算很多,其中張婉清就占了大部分。
姜早點開看,每條消息都流露出她的愧疚。說她應該攔着她不讓她去,不管怎麼樣也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
更誇張的說法也還有很多。
反正現在也閑着沒事,姜早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
“早早,你醒了嗎?”
“傅澤桉攔着我不讓我來見你,說我太鬧騰了。”
“早早,你沒事吧,我對不起你。”
一連串的問題像豌豆射手吐出的豌豆一般一個接一個脫口而出。
姜早被逗笑,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我沒事了婉清,現在病房裡就我一個人,你來陪我聊聊天吧。”
“好。”
前後不過五分鐘,張婉清就坐在了姜早病床邊上。
看見姜早瞠目結舌的樣子,張婉清開口解釋:
“你那天晚上受這麼重的傷,我要吓死了。這幾天我一直住在醫院附近,就等着你醒的第一時間來看你。”
“你那天不就說出去看看嗎?出去這麼久沒回來把我吓死了……”
在張婉清的絮絮叨叨中,姜早大概在腦海中拼湊出了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下午嘉莳那邊的情況漸漸好轉。
傅澤桉便計劃着要過來雲城這邊,一是因為他和姜早異地太久,他想她了。二是他也聯想到了河流污染和食物中毒這兩件事之間的關系,擔心姜早和張婉清兩個人應付不過來。
可是他隻買到了晚上的機票。
因為那天他和姜早一直保持着聯系,所以他一下飛機就馬上來了曲家村,卻被村長告知兩人去了半山腰的寺廟。
又花了近兩個小時到達寺廟時發現這個時候廟裡竟然燈火通明。
張婉清急得快哭出來。
聽張婉清說了事情經過後,傅澤桉冷靜地安排好一切。自己跟着幾個高大壯實的和尚一起下山去找人。
但張婉清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你不知道早早,我覺得當時傅澤桉的眼神快把我吃了。”
好在最後那個男人落網了,姜早也被傅澤桉找到了。
兩人剛好把那天晚上的事聊完,傅澤桉提着兩袋東西走了進來。看見張婉清在這兒時眼神裡帶着點“殺氣”。至少在張婉清看來是“殺氣”。
張婉清趕緊開口:
“是早早讓我來陪她的。”
眼神移到病床上那人臉上,她的臉總算恢複了點血色。姜早點點頭:
“我讓她來的。”
傅澤桉面上倒也沒了不悅的神色,但開口時語氣還是淡淡的:
“她要吃飯了,你先回去吧。”
張婉清哪兒敢再多說什麼,和姜早揮了揮手便離開了。路過傅澤桉時還繞開了他兩米遠。
傅澤桉把那兩袋東西放在桌上,走近病床将床上帶着的小桌闆移出來。又拿着遙控器将病床上半部分升高,小心地幫姜早調整坐姿。
一切準備好後才把袋子裡的飯盒拿出來放在小桌闆上。
都是些适合病人吃的十分清淡的流食。
略略看了一眼,姜早就已經沒了想吃的欲望,她平時是個愛吃重口的。
傅澤桉看出她眼裡的隐喻,拆開塑料袋裡的勺子舀了一勺被煮得軟爛的瘦肉粥。先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吹,才遞到姜早嘴邊:
“這些東西是有點清淡,但你現在吃不了其他的,病人乖乖聽話病才能好得快。”
看着傅澤桉的樣子,姜早總覺得自己成了小孩兒,被他哄着诓着。
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她乖乖張嘴在傅澤桉的一勺又一勺中吃完了一整碗瘦肉粥。
吃飽飯,傅澤桉又收拾起碗筷來。姜早就躺坐在床上看着,看着面前這個男人連做家務都那麼有魅力。
她心裡想着句話,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傅澤桉,你剛剛特别像在哄小孩兒。”
傅澤桉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眼看了看她,一隻手手指屈起輕輕彈在她額頭上:
“小孩兒至少還知道半夜不能随便出門。”
姜早一直摸着自己被彈的地方,瞪了傅澤桉一眼:
“什麼嘛,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