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産品出什麼問題了？”

宋朗看她樣子像是真不知道，表情十分别扭地朝她勾勾手。姜早走近幾步，他才小聲開口：

“早上張副總回來了，和傅總聊了一會兒，聽說這會兒已經美美坐在副總辦公室了。”

确實有點意外，姜早望了眼四周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很快眼神回到宋朗這邊：

“所以在聊這事兒啊？”

“對啊，這個張副總到底是敵是友啊。我之前可是把傅總當作我的偶像，可現在我都開始懷疑傅總是不是中邪了。”

看來是收網了。

姜早笑笑：

“放心，你傅總永遠是你傅總。”

回辦公室整理了一下近期新品介紹，姜早抱着那一大摞文件上了頂樓。

電梯門勻速打開，張邈就這麼出現在姜早面前。

不是說已經美美坐在辦公室了嗎？這宋朗情報也太不準确了吧……

心裡腹诽着，她走出電梯路過張邈往總裁辦的方向走。

“姜部長？”

身後一道男聲突然開口，姜早愣了愣才轉身看着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沒見過她的。

“還真是你啊。”

果然是蒙對的。

隻需一句話，姜早就知道他和周景初是一類人，很平和、熱情，和傳言中大相徑庭。

姜早嘴角禮貌升起兩個弧度，小幅度點了點頭：

“張副總好。”

張邈也跟着笑了下，正欲開口卻又不知道被什麼吸引了目光，他的視線越過姜早在看她後方的某個東西。

姜早跟着回頭，和安穩坐在辦公桌前的傅澤桉對視了。

“那個，姜部長，我今天有點事兒，下次再找時間好好和你聊聊。”

說着還擡起手看了看時間，但很快就進了一直停在這層樓的電梯。

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裡張邈就立馬沒了人影，姜早被搞得一頭霧水，看着已經往下的箭頭才終是緩緩點了點頭。

想起自己上來的正事兒，姜早很快進了總裁辦，恭敬地站在辦公桌前把手上那摞文件放在傅澤桉面前：

“傅總，這些是我司新品發布會上會公開的所有産品，還請您細細看過後提出建議。”

“坐。”

姜早得到允許後才坐在椅子上。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傅澤桉先點破，姜早索性也不裝了，因為她确實也快要忍不住了。她認真望着他：

“張副總回來了是不是證明他已經拿到了關鍵證據了？”

雖然她對着宋朗是那般說辭，但現在她自己也不免有些忐忑。她死死盯着傅澤桉，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處微表情。

看見她緊張的樣子，傅澤桉不由笑出聲來：

“你放心，已經拿到手了。”

說着朝她勾勾手，讓她繞去和他一起看電腦。她依言過去，電腦上展示的是酥韻數次采購過期原材料的發票憑據。

“好歹也是食品企業，掙着消費者的錢居然幹着這麼沒良心的事！”

姜早自然垂下的手慢慢捏緊，真是想不到領獎那天張婉清和她說的都是真的。

一一點開看，買的都是剛過期沒多久的材料，再混點沒過期的一起生産，最終産品也就沒什麼大問題。所以這麼幾年來也沒出過幾次問題，而且每次都被他們壓下來了。

傅澤桉偏頭看見她捏緊的拳頭，伸手把她一整個拳頭包裹住，動作很輕柔。

“那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在酥韻遭受輿論壓力之後，已經有一批酥韻的受害者在嘉莳律師的組織下聯名上訴酥韻了。現在就等着開庭，我們手上握着這麼有力的證據，不怕錘不死他們。”

“開庭日期是多久？”

“28号。”

“那不就是這周五了？”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欣喜。

傅澤桉點頭，手又閑不住地擡起來揉了揉姜早的頭發：

“我們很快就能把這個沒良心的企業搞垮了。”

姜早連着點了好幾下頭，過後又靜下來。默了好幾秒才又開口，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所以從一開始最開始，你把張副總調去分部的時候，你們就在等這一天了？”

放長線釣大魚，傅澤桉這根線真的放得足夠長，足足8個月。

還在震驚之餘，鼻尖突然被人用指節輕輕刮了下，姜早擡頭看那雙帶着笑的眼睛，想起剛剛才和宋朗說過的話，不自覺出聲重複：

“果然，你傅總永遠是你傅總。”

下一秒，腦帶倏地被人敲了敲：

“說什麼呢。”

姜早正色，能算得上是一臉崇拜地望着傅澤桉，語氣十分誇張：

“我說，傅老師我一定要追随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