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周遊被水弄得一激靈,有些不悅。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刑洄比他嗓門還大,他簡直不痛快到了極點,從老宅回來憋了一下午,到此刻,徹底爆發,扔掉噴頭,一把薅起周遊,“幹/你!”
掙紮間周遊給了刑洄一巴掌,刑洄隻覺一股百合香氣拂面。
不久,玫瑰花的香氣纏繞住百合香,兩種香氣,混合在一起,很濃,很長,很久。
刑洄又把周遊弄哭了。
邢洄親吻他濕潤的眼角,柔聲細語的安慰:“别哭啊。”随即附在他耳邊問,“次數多了是不是就能有寶寶?”
周遊眼角有些紅,不搭腔,側過頭,半張臉埋進被褥裡,眼淚再次流出來。
軍部有個重要的會議,刑洄不得不離開,他發現在這件事上周遊真的很愛哭。
明明他已經很溫柔,很體貼了。
看着周遊哭腫的雙眼,他又後悔自己昨晚有些過了,目光放到周遊被勒紅的手腕上,輕輕握住,拿藥膏擦完,拿冰袋給周遊敷眼睛。
這期間周遊不高興的皺起眉頭,刑洄便把力度放的輕柔再輕柔,直到他眉頭舒展開,才出家門。
刑洄的會議開到下午一點,開完,軍部幾個人一起去吃飯,因為晚上還有個會。
飯桌上,刑洄明顯狀态不好,他被周遊那句讓他找個Omega生孩子刺激的不輕。
“怎麼了?沒胃口?”祁淮大校問。
刑洄繃着臉:“不是。”
“那怎麼了?”祁淮說,“想媳婦了?”
話一出,一桌人都笑了。
在軍部,大家都知道刑洄是個媳婦迷,雖然周遊不給好臉色,但架不住刑洄上杆子啊,一天見不着就活不了似的。
刑洄笑不出來,臭着一張臉:“我爸讓我找個Omega生個孩子。”說着臉更臭了,“關鍵,周遊他支持。”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互遞眼色。
安靜了幾秒,還是祁淮先出聲:“刑總司令有他的考慮,至于周遊嘛,他……挺懂事的。”
刑洄臉刷的就冷下來,眼神不善的看過去,“懂事?”
“……啊,哦,”祁淮撓撓臉,“那個,我說,你看,我的意思是……嗨,”他尴尬的笑,求救的眼神掃過其他人,最後道歉,“我說錯話了。”
刑洄沒吱聲,他突然想到軍部醫院之前接待過Alpha懷孕的例子,于是站起身:“你們吃,我有事。”
倒不是刑洄非要周遊生孩子,而是想着去咨詢下再拖拖老頭子那邊,畢竟,他老爹退休還得幾年呢。
周遊今晚病房值夜班,睡到下午三點才起,跟狗俊玩了會兒才出家門。
到病房,換上白大褂,他給韓小松打電話。
韓小松住院了,刑洄那一腳踹斷了他兩根肋骨,那裡一片青紫,過了一夜成了黑紫色,看着就疼,好在心肺功能并未受損,但喘氣就疼,所以住院觀察兩天再回家修養。
周遊去了骨科住院部,韓小松一看他來,就紅了眼眶,怪委屈的。
也難怪,小孩才21,衛校今年夏才畢業,說白了,還是個在校學生,不知哪跟哪呢就挨了刑洄一腳。
周遊自責不已:“小松,我很抱歉。”
韓小松忙不疊地搖頭:“周哥,又不是你的錯。”
周遊沉默,片刻後才說:“我跟他……結婚了,而且這事因我而起,當然有我的錯。”
韓小松撇撇嘴:“你這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找這麼……”後頭的話沒說下去,顯然對刑洄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周遊沒接這話,隻說:“吃飯了嗎?”
“沒呢。”韓小松說,“我定了餐盒,待會送。”
“我也沒吃,”周遊說着問,“還想吃什麼?我再買點。”
韓小松露出可愛的笑容:“周哥,不用了,我定盒飯了。”
周遊溫和一笑:“那我看着買。”
韓小松家境不太好,爸爸殘疾,媽媽靠當保姆補貼家用,他平日裡很節儉。
周遊就買了排骨湯跟幾個硬菜,還買了些年輕人愛吃的零食和一箱子純牛奶,順道給自己買了份青菜和白粥。
“周哥,你嘗嘗這排骨,真好吃,湯也好喝。”韓小松舀起一勺子就往周遊嘴邊送。
周遊架不住他的好意:“謝謝,我自己來。”
他喝了口湯,剛把排骨咬嘴裡,突然就胃裡一陣惡心,忍了幾秒,還是捂住嘴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