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一亮,鄒麗就起床了,兩個小孩都還沒醒,她自己一個人吃随便弄了點東西應付了下,拿上錢就出了門。
她想着兒子朋友第一次來家裡留宿,中午弄得豐盛點,等她買好菜回來,收拾處理燒好飯,眼瞅着日頭挂到天空正中,時鐘已經轉到12點,兩個孩子還沒起床。
再怎麼樣困也要吃了飯再睡吧,鄒麗取下圍裙,轉身上了樓。
咚咚咚!
“幺兒幺兒起來沒?”鄒麗沒直接進去,敲敲門喊道。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沒有回應,鄒麗又敲了幾下,才推開門走進去。
這一看不得了,兩個孩子臉都紅彤彤的,一摸人都燒得燙手了。
鄒麗趕緊出門叫了鎮上診所的大夫來家裡給孩子一人紮了一針,又打了盆涼水用毛巾給兩人額頭降溫。
“唔……媽……頭好暈。”
文情醒了,啞着嗓子開口,他感覺自己像是又被誰打了一頓,蕭聞山半夜爬起來揍他了嗎不會這麼狠吧。
“醒啦,真是吓死媽媽了。”鄒麗把他臉上的毛巾拿下來,伸手摸了摸他腦袋。
打的針開始起效,聽見聲音蕭聞山也醒了,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鄒麗連忙叫他:“乖乖诶,先别起來,你倆都發燒了,醫生剛來打過針,先躺着好好休息啊。”
蕭聞山沒躺回去,半坐着靠着床頭,手握拳掩着唇:“咳咳……謝謝阿姨。”
鄒麗也輕輕地拍了拍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沒事沒事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還好的。”蕭聞山有點無措說道。
鄒麗又遞過去一杯水:“喝點水哈乖乖。”然後也給文情一杯。
文情喝完熱水感覺舒服多了,昨天還自信開口今天就感冒,還不如被打呢,他倆都倒了,那方元方正不會也倒了吧。
“媽,你看看方元方正咋樣,他們爸媽都不在家。”
鄒麗接過兩人的杯子放到一邊:“他倆剛剛來過了,精神着呢,你沒醒我叫他們晚點再來。”
文情這下感覺哪都不難受了,手撐着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敢相信:“啊!他倆沒事啊!”憑啥啊一起玩的水吹的風他倆咋還叛變呢。
鄒麗揪了揪他的耳朵:“人好着呢,說好不會感冒的呢你個不省心的臭小子。”
“啊!!!”文情顧不上反駁,洩了力又倒回被子裡,悲傷說道:“那他倆肯定要笑話我了靠。”
“你給我好好躺着,媽媽去給你倆做點吃的。”鄒麗早習慣他這樣,說罷給他掖了掖被子,下樓去了。
“這很不科學,他倆為啥沒感冒呢?”文情不願接受現實整個人縮進被子裡,說話顯得更加甕聲甕氣的。
蕭聞山也覺得确實挺不科學的,他上次感冒是很久之前了,剛想開口說話就感到喉嚨一陣癢意傳來,“咳咳咳咳——”
文情聽見聲音連忙從被子裡鑽出來,拿過水杯,“再喝點水。”
蕭聞山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準備放下時才發現好像不對,這是文情的被子,他耳朵突然泛起紅來。
文清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你不會又燒起來了吧?”連忙爬過去跪在蕭聞山旁邊,雙手托住他的臉用額頭測量蕭聞山的體溫。
“好像差不多嘛。”文情嘟囔着。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太近了,蕭聞山整個人僵住。
文情很快松開他又伸手放在兩人各自的額頭上:“這是熱還是不熱,完了,感覺不出來。”
蕭聞山的身體放松下來,拉下文情的手,“你也在發燒,這樣測不出來的。”
“是噢哈哈哈哈哈,體溫計體溫計在哪呢?”文情立刻轉移話題四處張望着。
他腦袋轉來轉去,頭發剛剛在被窩裡拱的亂七八糟蓬松地胡亂翹着,一張臉因為發燒透着些病态的紅,邊找東西嘴巴邊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蕭聞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文情扭頭看他:“幹啥?頭上有東西?”
“沒有,别找了,我感覺燒應該退了。”蕭聞山很自然地放下手。
文情歪頭看他好像是耳朵也不紅了,“好吧好吧,那你躺着休息,媽——媽——。”文情也沒感覺很難受了,但肚子餓餓。
“來了來了,一人一碗,就在床上吃吧,吃完再睡會,今天别出去瞎晃悠了,晚上看看還是不舒服的話明天媽媽跟老師請假,在家裡再休息休息。”說到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道:“小山你昨天沒回家有沒有跟家裡人說呀,要不要嬢嬢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别讓家裡人擔心了。”
蕭聞山接過碗:“謝謝阿姨,已經跟爺爺說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吃完好好休息哈。”鄒麗伸手摸摸倆人額頭,都不燙了才放心下樓。
文情看着碗:“哇!紅糖荷包蛋,我媽做這個超好吃!”
蕭聞山感受着掌心傳來的熱度也低頭看碗:“嗯,看着就很好吃。”
淡淡的白色霧氣下是澄亮的紅糖湯,碗裡有幾個雞蛋還放了幾顆紅棗,細細的姜絲隐藏在碗底,喝一口先是甜甜的,然後輕微的辣意傳來,感覺從胃到全身都暖和起來,整個人因為生病帶來的難受都少了幾分。
整碗湯喝完的文情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腳踢蕭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