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嚼嚼嚼：“完美！”

吃完面包，五班全體同學圍成一圈一隻隻交疊放在了一起，同時向下一壓：“加油！”

何達超扭頭看了一眼大家：“各就位！！！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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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何達超慌張地沖進教室辦公室，賀軍一個人在寫着教案。

“老賀！不好了！朱朝剛和李正濤打起來了！”

賀軍聞言猛地站起來轉身就要往教室去：“怎麼回事？”

何達超一個刹車緊跟在他身後：“不知道啊，突然就打起來了，譚虎和袁傑他們想拉都拉不開，打得可厲害了！”

賀軍四十多歲了，他一直都是班主任，常年操心着孩子們的身體、心理健康、成績和未來，雙眉間的“川”字已經緊緊嵌入皮肉，此刻更是顯得格外深刻，他眼睛不大，不笑的時候眼神會顯得格外銳利唬人，此刻也都化成了滿滿的着急和擔憂。

賀軍個子也不高，170左右，常年穿着條紋polo衫紮進褲子裡，起身的動作太大，一側的衣服被帶出來松垮的垂在腰間，他着急地向外走着還沒兩步就變成了小跑，一邊跑一邊說着：“哎！哎！這兩臭小子！臭小子！”

何達超跟在他身後，看着老賀小跑的身影，半白的頭發随着步伐揚起，他手裡甚至還攥着剛剛寫教案的那隻筆。

賀軍懸着心一路跑到教室門口，十幾歲的孩子打起架來沒有數，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哪一個受傷了他都會很痛心。

而推開門的一刹那——

“砰——”

“砰砰——”

五彩缤紛的禮花在賀軍頭頂炸開，何達超在他身後輕輕推了一把，關上了門，他的學生們簇擁着笑着站在他面前，齊齊喊道：“老賀！生日快樂！”

反射着絢麗光芒的禮花落在地上，蕭聞山斜斜靠着牆，薄唇微微勾起，骨節分明的手按上開關。

黑暗僅僅停留了一瞬，人群散開，音樂響起，全班合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伴随着歌聲，文情捧着蛋糕從中央走來，蠟燭散發着溫暖柔和的光，火苗随着文情的步伐輕盈地跳動着，賀軍忍不住紅了眼眶，眼底醞釀的湖泊還未聚攏就被他擡手抹去，看着面前少年少女們一張張青春稚嫩笑容洋溢的臉，一個個得意又期待的眼神，他們專注地看着他，賀軍有些哽咽地開口道：“哎……你們……你們真是……”

“祝老賀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老賀，你不行啊，這就感動得哭了，我們還有節目呢！”

“快快快，許願吹蠟燭啊！”

“不許許和我們相關的啊……什麼考個好大學啥的……”

賀軍想，他隻希望這群孩子能永遠像現在笑容燦爛無憂無慮，希望他們永遠眼裡有光，腳下有路，繁花盛開。

許完願大家心有靈犀的傳遞着眼神，一個勁催促賀軍切蛋糕，蛋糕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從賀軍手裡傳遞着，在人手一塊後，大家突然又一起喊了一句：“老賀！生日快樂！”

然後簇擁着沖了過來把老賀團團圍住每人的手上都沾了奶油胡亂抹向老賀的臉，賀軍也不躲伸手往臉上一蹭開始反擊，整個五班鬧成一團，直到全員減一都升級為奶油戰士。

戰鬥結束，剛剛隻抹了奶油，雖然戰況激烈但衆人還是護住了手中的蛋糕胚，隻是形狀變得有些“美麗”，學生時代不講究，男同學間吃東西更是塞嘴裡都能搶過來叼着的那一半，袁傑兩口吃完了手裡的蛋糕，雙手齊下，一招猛虎掏心把方正方元的蛋糕搶了過了，方正方元追着他打。

賀軍伸手阻攔剛好拉住方元，他把手裡的蛋糕遞過去，方元不接戲精上身假裝抹着淚還跺腳：“老賀，袁傑欺負人欺負人！”難為了賀軍快奔五的老頭兒要受這麼一遭，方正也湊了過來，把頭靠在賀軍肩上也掐着嗓子哭天喊地。

旁的同學美滋滋看起了熱鬧，不怕事大的吼着：“老賀快給兩小丫頭做主啊！哈哈哈哈……”

賀軍被哭笑不得往兩人一人嘴裡塞了勺蛋糕，這下更熱鬧了，一個個都喊着湊了過來：“我也要吃！”

“我也要老賀親手喂！！！”

“給我一口給我一口。”

文情看着打鬧的衆人，想起了什麼，左右環顧着，終于在人群的縫隙中看見了那人的身影，蕭聞山站在教室後面靠着課桌，他身形高挑挺拔，雙手抱臂，下巴微微揚起，唇峰纖薄，但唇珠飽滿而圓潤，鼻梁生得又高又挺，眉骨突出，一雙眼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整張臉的輪廓線條流暢而精緻，他是和這個小鎮格格不入的俊美漂亮。

文情撥開人群，悄悄向蕭聞山走去，他像隻要使壞的小貓，滿是奶油的臉藏着一抹狡黠的笑，他腳步輕輕地，背在身後的手指閃過一抹白色。

“哈——”

他一邊為自己配音，一邊伸手快速地向那張漂亮的臉蛋摸去。

就在這一刹那，蕭聞山的嘴角微微勾起，那隻還沒來得及碰到他的手腕被猛地抓住，蕭聞山向前一步微微用力把帶着犯罪證據的作案手腕按在了牆上。

世界好像漏停了一拍。

跟着窗外掀起一陣風，白色的窗簾被風鼓動着飛舞着舒展着，掀起柔軟的弧度，把這面牆隔絕成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外面的喧嘩好像在漸漸遠去，日光映照，文情擡頭，蕭聞山一雙眼專注地看着他，俊美的臉緩緩湊近，文情愣愣地一動不動，瞳孔逐漸放大，在鼻尖快要觸碰到的那一刻，蕭聞山忽然歪頭湊在文情耳邊，輕笑出聲，然後帶着一點點得意開口道：

“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