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情正愁找不到發洩一頓，立刻賞賜，一人頭上扇了一巴掌，“搞你個頭！搞你個狗！”

兩人拉開窗簾，摸着腦袋嗷嗷叫，請老賀做主，文情絲毫不覺愧疚雙手抱臂看兩人誇張的表演，蕭聞山嘴角挂着淺淺的笑，盯着文情圓圓的毛茸茸的後腦勺，暗想着應該插個牌：此物非常可愛但脾氣火爆，請謹慎交往。

“喂——你們四個過來拍照啦！！！”王珊珊朝教室後面喊着。

劉雲靜調試好了三腳架和延遲設定，迅速跑回隊伍裡，文情笑着踮腳伸手在蕭聞山頭頂比兔耶，蕭聞山表情很冷淡，但眼底全是縱容，方正方元笑得露出了牙齒一左一右伸手在賀軍胸前比着愛心，何達超譚虎非常有班長包袱表情嚴肅端正，袁傑在後方做着投籃姿勢，王珊珊和劉雲靜挽着手歪頭貼在一起特别可愛，其他人看着鏡頭洋溢着快樂的笑容，大家緊緊地湊在一起，臉上還帶着未擦淨的奶油，空氣中甜蜜的氣息浮動，不知道是誰帶頭大喊了一聲：“五班！”

接着所有人默契地喊道：“萬歲！”

快門咔擦一聲，定格了青春，封存了最好的一刻最燦爛的笑容，後來，這張照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被不同的人拿在手中反複撫摸觀看，隔着薄薄的相紙思念不知道是否還能相見的朋友和愛人。

天光漸暗，暮色四合。

眼見着晚自習就要開始，衆人自發地收拾起戰場，賀軍還想一起幫忙，就被衆人塞了滿滿一袋子明信片賀卡信、他上課樣子的Q版畫像、雜七雜八的手作小禮物，然後趕出了教室，讓他回去把自己洗洗幹淨。

他拎着袋子，樂呵呵地下樓，慢悠悠地繞了一大圈，路過各班教室，教師辦公室，操場都走外圈，逢人就擺擺手：“嗨，都是班裡那幾個小孩搞得，給我驚喜來着……你看看你看看……這搞得我什麼樣嘛哈哈哈……”

這是最單純、快樂、赤誠的時代，是發着光的耀眼而美好的青春。

-

青春的煩惱來得猝不及防。

“下周進行期中考，期中考完家長會。”周五賀軍留下爆炸信息後宣告放學走出了教室。

“不要啊！！！”

“今年過年晚，我還以為期中考能再拖拖呢——”

“期中考期中考試什麼？可以吃嗎？”

“無所謂了我長大了也變強了我媽追不上我了。”

“多強？後腦勺也長眼睛了？我上次看阿姨貌似在投擲方面有幾分天賦在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也不放過我！”

教室裡衆人讨論着，放學都不着急走了，文情不語，文情隻是一昧撞頭，再一次撞向課桌時，刺痛感并未傳來，額頭接觸的也不是堅硬冰冷的木闆，一隻手擋住了他，文情歪頭順勢把臉頰貼在掌心，不自覺地蹭了蹭，然後惆怅地看着手掌的主人。

蕭聞山喉嚨一緊愣了一下，很快又放松：“怎麼了？”

文情各科成績都不錯，唯獨英語……他們小學英語都是唱首什麼英文兒歌就行，他唱的《happynewyear》曾獲96的高分，等到初中才開始正式上英語課，英語老師是個秃頭大叔很兇照本宣科隻會念教材，發音也很奇怪，導緻文情一直不太喜歡這科，聽力口語也很差，初中自己琢磨着學學還好，現在高中他就有點吃力了。

原本1班的英語老師挺會教的他還進步了些，但現在轉回5班，啊啊啊啊啊好難……

“我英語太差了啊。”文情在他掌心裡耷拉着，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聽力我一點也跟不上，也不太好意思開口跟讀。”文情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

蕭聞山看着掌心裡的低落小貓，開口道：“我可以幫你補課。”

“真的嗎？！”文情眼睛亮晶晶一下直起身來，蕭聞山英語很好，每次英語課老師都喜歡抽他起來朗讀課文，發音很好聽又流暢。

等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小貓突然警惕：“補…補課費怎麼算啊？先說好，叫爸爸肯定不行……”

他琢磨了一下開始算賬：“唔，我媽一天給我十塊零花，還有我過年的壓歲錢，都給你？”

蕭聞山輕輕笑了：“不用錢。”

文情大喜果然是被他狠狠教育過的兄弟，非常上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謝，我會報答你的！”

于是開始掰着手指數：“嗯嗯，我每天給你帶早餐，大課間幫你買汽水，我放學給你背書包，晚上幫你捏腿捶肩！這很好了吧！”

蕭聞山：“雇傭童工是犯法的。”

“蕭！聞！山！”文情咬牙切齒。

“我馬上就17了！！！”

“嗯嗯……我是指以上這些工作很童工。”

“你真讨打啊啊啊啊！”

蕭聞山擡眉：“不過我教學很嚴格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文情堅定點頭，難？他最不怕的就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