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來一朵豔麗的栩栩如生的深紅色野玫瑰靜靜躺在禮盒中央，花朵被制成了書簽，薄薄的一片，輪廓鑲嵌了金絲，他盯着書簽，伸手摸了摸，又關上盒子，把綠葉放在一旁，小心地拉上抽屜，走出卧室。

“蕭聞山，你好慢！劉姨已經把吃的都送上來啦。”文情咬着甜筒，語氣有些埋怨，但眼裡都是吃到想吃的食物的滿足。

“嗯，放花去了。”蕭聞山看着他，文情有意的無意的總是在拉他脫離那些附骨之疽，一次又一次，他希望文情可以永遠這樣，開心的滿足的沒有煩惱的樣子，保持這樣永遠呆在他身邊，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經偏離常規，但……。

“你放哪啦～”文情好奇。

蕭聞山目光掃過正在吃冰淇淋的文情，他嘴巴很小，冰淇淋吃得很慢，一下一下舔着，嘴唇被冰得更加紅潤泛着光澤，嘴角不小心蹭上一點白色的冰淇淋，很快柔軟的舌頭伸出來将那一抹白色舔掉，蕭聞山頓了頓，衣服下的肌肉随着步伐越發繃緊，他步子慢了下來，輕咳了兩聲，調整好情緒，聲音低沉地說道：“供起來了，畢竟是人生收到的第一份學費。”

“沒事，蕭老師你上得好我再續費！”文情說完将甜筒最後的巧克力尖尖塞進嘴裡，鼓着臉頰拍拍手拿出課本。

日光從明亮變得昏暗，星星揉着眼睛上崗，月牙兒捂着耳朵搖搖欲墜，書房裡的傳來的聲音别扭拗口。

“啊啊啊啊啊！”怎麼越學越不會了，文情郁悶的趴在桌上，恨恨地咬着嘴，他好像已經習慣自己那套塑料發音了。

聽力也是播放出來他總跟不上，要不然就是聽錯。

文情說不出來放棄的話，隻是暗暗跟自己較勁，恨不得給這笨嘴兩下。

蕭聞山微不可及地歎了口氣，看着文情鼓起的臉頰和快被咬破的唇，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要着急，習慣是很難改，慢慢來。”

文情哀怨凄楚地瞄過去一眼。

蕭聞山放下課本，身體向椅背靠去，遺憾地說：“那好吧，不練了。”

文情立刻坐直身體眼神盯着課本殺氣騰騰兇光畢露：“不行！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教練，哦不老師，你不要放棄我啊！”

蕭聞山努力忍住笑意，繼續念出标準的發音，示意文情複述，文情念了幾遍仍是覺得别扭，他始終找不準。

啊啊啊啊，激情三秒破碎，文情用頭一下下撞擊着桌面，咚咚的聲響回蕩在房間，蕭聞山伸手擋住他的自殘行為，一手托起文情的下巴，捏了一下示意他轉頭，額頭上已經發紅，圓圓一圈顯得可憐又可愛。

蕭聞山垂下眼簾，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說不清是什麼促使他這樣做：“張嘴。”

“啊？”文情茫然地發出聲音。

他嘴唇微啟，蕭聞山順勢把另一隻手擡起來，食指和中指便順着這細小的縫隙探了進去，摸索着到一個位置，輕輕點着：“用這裡發音。”

文情的臉咻一下紅了，他唔唔兩聲，掙紮着要退後，蕭聞山托着他下巴的手頓時捏緊了些，扣住他不讓他動，文情臉頰擠在一塊，嘴唇也嘟了起來緊緊貼着蕭聞山的手指，蕭聞山淺淺地笑了，好像很用心教學似的，手指又在口腔裡點着，問：“知道了嗎？”

文情發出不明所以聲音，看蕭聞山不為所動，伸手捏住他衣角努力想要點頭的樣子，眼睛也睜得很大很圓，浸潤着些水光，無辜又可憐，瞳孔裡透着都是蕭聞山的樣子，蕭聞山這才收回手，伸手扯了張書桌上紙巾慢條斯理地擦着。

文清兩側下颚留下了淡紅的指印，但他敢怒不敢言，畢竟是他求着蕭聞山教他發音，甚至為此簽訂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其中就包括了不得對老師的教學方法有任何異議。

蕭聞山擦好手，擡眉看着文情，眼神有些侵略的強勢：“複述一遍。”

文情不情不願地念着。

“太小聲了，還是說要再學一次？”蕭聞山指尖一下一下點擊着桌面。

文情看着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臉上的紅又深了幾分，兄弟這對嗎？但他也沒十分抗拒，說不清意難明。

“嗯？”蕭聞山瞥了一眼文情。

文情感覺口腔裡剛剛那種奇怪的觸感又傳來了，他反而有些心虛地大聲念了三遍，“這下好了吧。”

蕭聞山微微低下頭，嘴角上揚，幾聲淺笑從胸腔溢出，聲音有些許低啞悶悶的，有種得到想要的東西的滿意感，他眼角眉梢柔和都帶着笑意，眼神深處有什麼一閃而過。

“哼！”文情又覺得蕭聞山太過分，這位老師的實力很強，但好像并不會教人，他在心裡狠狠地想着，一個頂着蕭聞山名字的小人，也碰上學不會的東西，于是小人圍着他轉圈圈祈求他教他，文情拿着鞭子說我教學嚴厲的你要是學不會就得挨打，想想文情又很爽地笑了起來。

特殊的教學方式好像一下打開了文情的竅門，他每天準時進行課後輔導，進步飛快，除了聽力還有些跟不上，發音簡直跟蕭聞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标準又好聽。

冬至後，文情暫停課後輔導，突然琢磨起來什麼，每天神神秘秘地一放學就消失，說是有發财的大生意讓方正方元和蕭聞山等着入夥。

方正方元能猜到幾分但并未透露。

蕭聞山對此保持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