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很快迎來第一次月考，文情英語拿了不錯的分數，而且聽三姐說他爸要回來了，文情心情愉悅得不行，美滋滋等待着他的新手機，和蕭聞山說着要把蕭聞山的電話作為第一錄入的号碼，并且給予AAAAA五A級的最高待遇！

“文情！有人找！”坐在門口的何達超扭頭向教室後排喊去，打斷了文情的美好暢想。

“誰啊？”文情擡頭看向教室門口。

一個紮着馬尾臉有些紅的女同學站在門口。

文情看清臉就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蕭聞山握筆的手指緊了緊，紙張上的字迹顯得十分深刻。

方正方元去了衛生間，不在教室，班裡其他同學接連起哄像猴似的呲哇亂叫着：“哇哦！！！”

文情扭頭向他們比了比拳頭：“别亂叫嗷，揍你們。”

然後笑着和女同學走到走廊邊上的陽台說着什麼。

五班靠走廊窗戶的窗簾拉開了一小條縫隙，縫裡是一個疊一個的人頭，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八卦地看着。

蕭聞山在座位沒有動，餘光卻忍不住向那邊瞥去，但他隻能看到一群人堵在窗戶前的背影。

窗外，隻見女孩低着頭害羞地跟文情說着什麼，白皙的臉蛋上了顔色，整個人像顆甜美豔紅的蘋果。

文情背着衆人，看不見他什麼神情，但看到他向女孩伸手也不知道是兩人互相接觸了還是拿了什麼東西。

“哇哦——”

那邊傳來起哄聲，蕭聞山的筆尖歪了一下，一條黑線突兀地留在紙上，他伸手把寫好的整頁紙撕掉，不知道在想什麼，低頭看着手裡的紙，随後紙張逐漸化成一片片細碎的雪花落在教室後面的垃圾桶裡。

文情進了教室，何達超、譚虎和袁傑立刻湊了上去，接二連三問着。

“表白了嗎？！！！”

“是不是跟你表白啊？”

“情兒你答應沒？”

王珊珊聽着他們問話，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王的故鄉的位置，冷哼了一聲：愚蠢的直男們。

“去去去，别這麼八卦好嗎？”文情揮了揮手，把三人趕開。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别亂說，這我表妹來找我問點事好嗎？！”

“切~~~表妹你不早說！”起哄的人散開回到各自座位上。

袁傑害羞地問道：“表妹有男朋友了嗎？表哥你看我怎麼樣？！”

文情抓起一本書砸過去：“滾滾滾，拒絕野獸派！”

“情兒，你說話好毒嗚嗚嗚……我脆弱的少男心被你狠狠傷害了！”袁傑捂着臉灑淚離去。

文情剛回到座位上課鈴就響起了，他看了看正在拿書的蕭聞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這是下午最後一節課，賀軍沒打算講課，反而讓他們課堂小測，做完的人可以提前幾分鐘交卷下課去食堂，這對于教室在離食堂最遠教學樓的六樓，一直失去選菜權的五班衆人是緻命的誘惑。

這幾分鐘是搶飯高中生決定勝負的100%優勢了，所以一個個都卯足了勁答題，連蕭聞山也沒擡起頭過。

文情總是忍不住看他，又不用搶飯，答題這麼認真幹嘛？

算上課間他們已經30分鐘沒說過話了！

但蕭聞山一直沒擡頭也沒看文情。

等到下課時班裡已經沒人，隻剩蕭聞山和文情，文情這才戳了戳他，蕭聞山身子一僵扭頭看他，一堂課過去勉強讓他調節好情緒。

“我要晚點再回去，你先走吧。”文情看着他。

“去約會？”蕭聞山面無表情，實際快把手裡的筆都捏斷了。

文情愣了愣，想說什麼，但想到鄒雲蘭覺得還是得替女孩子保留秘密，他搖了搖頭：“不是，是别的事。”

在蕭聞山看來這是文情并不高明的撒謊。

那個女孩子真的是他表妹嗎？

不是來和他表白的？

文情是不是打算談戀愛了？那他算什麼？

他确實不算什麼，因為文情根本什麼都不懂，文情隻是說他是他最好的兄弟摯友，他以為他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讓文情開竅，想到這裡蕭聞山臉色又沉了幾分。

文情不知道蕭聞山怎麼了，出于對摯友的關懷他貼心地摟了摟蕭聞山：“你怎麼了？從上課的時候就怪怪的。”

蕭聞山第一次主動拉開文情的手，拿起書包站了起來，他沒看文情，“我先走了。”

轉身走了出去。

文情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不明白蕭聞山突如其來的情緒是因為什麼，被拉下的手好像還停留着蕭聞山指尖冰冷的觸感，但那塊皮膚和臉又為什麼在發燙燒灼着他，盡管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文情仍然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的難堪，甚至是委屈。

文情靜靜地坐了一會，才拿出口袋裡的東西，找了張白紙趴在桌上寫着什麼。

蕭聞山單肩背着書包靠在教室外牆，文情在教室裡沒有聲音，也沒有走出來，蕭聞山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