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再次移向第一個按鈕。
Krueger是第一個察覺到異樣的。他靠在牆角欣賞着他們與熊的互動,但下一秒,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呼吸變得急促。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甜膩的金屬味,像腐爛的蜂蜜混着鐵鏽。
“Schei?e...”(該死...)
一縷淡粉色的霧氣正從金屬栅格間滲出。
Price的肌肉繃緊,作為經曆過無數生化戰的老兵,這是比Nova6更強的神經毒劑!
能在一分鐘内摧毀人的痛覺神經,讓受害者陷入癫狂的殺戮欲望中。
“所有人!閉氣!”Price的吼聲在石屋内炸開,但已經晚了。
Ghost感到一股灼熱從鼻腔直沖大腦。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Price的臉在他視線裡分裂成三個重影。
Keegan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最糟糕的是,他突然不覺得疼了。
被自己捅穿的左臂本該劇痛難忍,但現在,那裡隻剩下一種怪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感。
Konig蜷縮在牆角,他看見自己的血在地上蜿蜒成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種古老的血祭圖騰。
曾在實驗室的記憶和現實重疊在一起,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和棕熊搏鬥,還是再次被綁在那張冰冷的實驗台上。
“Price….”Ghost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我的刀...在哪裡?”
馬卡洛夫的臉幾乎貼在監控屏幕上,他的呼吸因為興奮而變得急促,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控制台。
這才是他想要的。不是簡單的死亡,而是讓這些精銳戰士親手撕碎彼此的靈魂。
“對,就是這樣.……”他喃喃自語,“讓我看看你們的真面目...”
Krueger突然大笑起來。他扯下自己的手套,“終于有點意思了!”
他的德語夾雜着癫狂的顫音,“來吧,朋友們,讓我們玩個遊戲!”
他猛地撲向最近的Keegan,兩人重重摔在地上,Keegan的拳頭砸向Krueger的太陽穴,卻被對方偏頭躲過。
他們像兩隻發狂的野獸般撕打在一起,鮮血飛濺在牆壁上。Price殘存的理智正在和毒氣搏鬥,但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他的手臂勒住了Ghost的脖子。
石屋内一片混亂。
那頭瞎了一隻眼的棕熊徹底發了狂,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空間裡橫沖直撞。
它的爪子拍在石牆上,震得碎石灰塵簌簌落下,連天花闆上懸挂的監控器都被震得“啪嗒”一聲砸在地上,屏幕碎裂成蛛網。
馬卡洛夫盯着突然變黑的監控畫面,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不急。”他輕聲自語,手指輕輕敲打着控制台,“好戲才剛開始。”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準備親自去欣賞這場表演的落幕。
然而就在這時,石屋頂部的閘門突然被掀開,一道身影敏捷地鑽了進來。
Y/N蹲在洞口邊緣,皺眉掃視着下方的血腥場景。
Keegan和Krueger扭打在一起,Ghost和Price互相鉗制着對方的喉嚨,Konig蜷縮在牆角嘣嘣撞牆,粗糙的面罩上都已染上了紅。
而那頭瞎了眼的棕熊正瘋狂地撞擊着牆壁,獠牙間滴落混着血絲的涎水。
她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精準地落在棕熊寬厚的背上。棕熊暴怒地人立而起,試圖将她甩下去,但Y/N一把揪住它後頸的皮毛,另一隻手高高揚起。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熊臉上。
令人意外的是,棕熊的動作突然頓住了。它充血的眼睛眨了眨,鼻頭抽動着,似乎在Y/N身上嗅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
盡管依然喘着粗氣,但它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隻是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面。
“你們在幹什麼?”Y/N皺眉問道,聲音在混亂的石屋内格外清晰。
然而沒有人回應她。
Price和Ghost仍然死死掐着對方,Keegan的拳頭砸在Krueger臉上,而Krueger正瘋狂大笑着,血沫從面罩下湧出,其他人全都扭作一團,攻擊着對方。
他們似乎完全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直到一把匕首突然從背後刺入Y/N的肩膀。
她猛地回頭,對上了Krueger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他歪着頭,表情扭曲而困惑,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H?a,Katzchen?(小貓?)”
他喃喃道,随即又暴怒起來,“假的吧!Wer zum Teufel bist du? dass du dich als mein K?tzchen ausgibst!(你他媽誰啊敢假裝我的小貓!)
說着,他猛地拔出匕首,就要朝她捅第二刀。
Y/N擡腿就是一記側踢。Krueger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滑落在地。
她摸了摸肩頭的傷口,又看了看石屋内衆人的狀态,瞳孔擴散,攻擊性極強,完全喪失理智。
“原來如此。”Y/N低聲自語,“是被大螞蟻咬了吧。”
她曾經在山林裡見過那種變異螞蟻,被它們咬過的動物會陷入瘋狂,甚至同類相殘。
沒辦法了,她歎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棕熊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低吼一聲,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腿。
Y/N拍了拍它的鼻子,然後一個手刀劈在棕熊的後頸。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Y/N轉身看向仍在厮殺的衆人,
“祝你們好運。”她輕聲道,“可能會有點疼。”
下一秒,她的身影沖入了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