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屏幕的藍光映照着馬卡洛夫陰鸷的臉。礦洞裡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Konig的昏迷,化學家的背叛,神秘人的低語。但他隻是漫不經心地摩挲着引爆器。
“大不了全炸了。”他對着空氣舉杯,仿佛在敬死亡本身,“反正那女人的傷口會自己愈合。”
實驗室裡,化學家正瘋狂撕毀馬卡洛夫給的衛星數據。什麼死亡溶膠氣體,現在不過是孩童的玩具。
神秘人向他展示的真相,早已燒毀了他對世俗權力的最後一絲渴望。
“她的細胞能無限分裂。”化學家用手術刀挑起培養皿中蠕動的血肉,“隻要吃掉她,我們就能......”
“是的,永生。”黃金面具微微颔首接話,
化學家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而她的血液裡沉睡的以太能量,或許足夠我們撕開維度裂縫。征服所有已知與未知的世界!”
監控器突然閃過雪花噪點,但馬卡洛夫不知道,也不會在乎,此刻有兩個瘋子正用他的礦洞,醞釀着比太空武器更恐怖的陰謀。
Y/N回到石屋時,發現Konig不在原地。她并未在意,随手拾起那本翻到一半的《植物圖譜》。
整層石道靜得反常,往日至少會有巡邏兵的靴跟磕碰聲,此刻卻隻有書頁翻動的簌簌。
無色無味的氣體正從通風管滲出,像冬霧漫過石磚縫隙。
第一滴血濺在插圖上的時候,她沒在意。直到第二滴,第三滴接連墜落,将整頁書本染成猩紅沼澤。
Y/N的指尖還停留在書頁的血漬上,忽然嘗到喉間翻湧的鐵鏽味。
她低頭看着衣襟前逐漸暈開的血花,像在觀察某種陌生的自然現象。
先是唇角滲出紅線,接着從鼻腔溢出,最後連耳道都淌出赤色溪流,滴在鎖骨凹陷處積成血窪。
Ghost和Keegan趁着馬卡洛夫帶主力隊離開,早已潛行至通風管道蟄伏三日,腐朽的礦洞結構成了最好的掩體。
地牢上方的守衛正叼着煙閑聊。
“邪門了,今天突然禁止所有人下去。”
新兵用槍管戳了戳地闆,“下面真就關着個女人?真是她上次屠了我們半個據點的人?”
老兵突然掐滅煙頭,“你他媽當時在醫療站當然沒看見!她移動起來像道黑影,等我們反應過來,弟兄們的腸子已經挂在樹上了!”
“不對勁。”Ghost突然按住Keegan的肩膀,兩人屏息聽着上方守衛的閑聊。
“那女人真的這麼可怕?”新兵的聲音發顫。
老兵冷笑,“她殺人時連眼睛都不眨…..”
轟——!
封住地牢的鋼制門閘突然爆裂,無色氣體噴湧而出。
守衛們剛摸到槍,眼球就炸開血花,潰爛的皮膚像蠟油般從骨頭上剝落。
幾具屍體倒地時,連抽搐都沒來得及。
巨響震得管道灰塵簌簌落下。Ghost和Keegan對視一眼,瞳孔驟縮,那正是他們曾被關押的位置。
“Y/N!”Keegan的呼吸瞬間亂了。
兩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向聲源,戰術靴踏過積水的聲音在空蕩礦洞中回蕩。
監控室内,化學家瘋狂拍打着控制台。
“怎麼可能?!死亡溶膠對她無效?!”他顫抖着按下所有隔離閥,将Y/N層層封死在最底層。
神秘人卻低笑起來。黃金面具下的目光鎖定了屏幕中Y/N微微晃動的身影。
“不,她感覺到了。”
礦洞外圍,Krueger剛擰斷最後一個守衛的脖子。他敏銳地擡頭,耳尖微動,那聲悶響來自地牢方向。
男人甩了甩手上的血,身形似一隻黑豹般潛入黑暗。
Keegan和Ghost被突如其來的隔離門擋在外側,厚重的金屬閘門在他們面前轟然閉合。
Y/N的視野開始扭曲,鮮血不斷從她的七竅湧出,在地面上積成一灘暗紅色的水窪。
她試圖凝聚周圍的力量,但每一次嘗試都讓她的意識更加渙散。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焦黑,卷曲,像被無形火焰灼燒的紙張。
Krueger趕到時,Ghost已經架好榴彈發射器,手指扣在扳機上。Keegan正快速計算爆破角度,試圖将傷害降到最低。
咔嚓!
閥門突然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猛地穿透鐵闆,暗紅色的血混着組織液,順着灼傷的皮膚滴落。
那隻手在空中痙攣了一瞬,便無力地垂落下去。
三人同時撲向門縫。
“Y/N!”Ghost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透過狹窄的縫隙,他們看到她癱倒在血泊中。
她像被剝了皮的動物般蜷縮在門後,潰爛的肌肉組織黏連着碎骨,每次微弱的呼吸都帶出粉紅色血沫。
地面積血倒映出她僅剩完好的左眼,正死死盯着門縫透入的光。
Krueger的指節捏得咯咯作響,他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
“不能炸.….”Keegan的匕首已經插進門縫,聲音沙啞,“沖擊波會要了她的命。”
“Fucking hell!!”Ghost低吼着快速檢查閥門結構
“God damn it, 這門有30cm厚!”他用槍托猛砸門縫試圖撬開更大缺口。
Krueger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狀,喉間滾出一聲近乎獸類的低吼。他猛地扯下戰術手套,金屬指虎在昏暗的礦洞中泛着寒光。
“Zusammen, jetzt!”(一起上!)
他與Ghost如同兩頭暴怒的狼,匕首與指虎同時卡進滲血的縫隙。
金屬扭曲的尖嘯聲中,門縫被他們用純粹的力量撕開兩厘米,鮮血順着Krurger崩裂的虎口滴在Ghost的護目鏡上。
Keegan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後退兩步突然轉身,他的聲音像繃到極緻的鋼絲,
“不行,必須操作室,這他媽是遠程控制的。”
Konig在鐵牢中猛然睜眼,毒氣殘留的刺痛還灼燒着他的氣管,但身體早已習慣這種折磨。
遠處傳來的震動讓他瞬間清醒,那是Y/N的方向。他側身撞開生鏽的鐵欄,金屬斷裂聲在空蕩的礦洞中回響。
可當他沖到那扇厚重的閥門前,卻發現即使用盡全力,鋼鐵也紋絲不動。
Ghost和Krueger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焦灼而暴怒,卻同樣被阻隔在外。
“讓開!”
低沉的俄語在背後炸開,Konig剛一退開,Nikto手中的特制炸彈槍便噴吐出火舌,腳邊還躺着一大顆紅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