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着吧，坦克的炮台還有用。”

說完，祁晔還象征性搖了搖手中的槍，比了個開槍的動作。

“别耍花招，不然，嘭！”

原本的長隊，隻剩下不到三成人。

在路桓的要求下，男人出面對剩下的人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剛剛的槍聲和爆炸聲勢必引起附近不少喪屍的注意，此地不宜久留。

面對還沒從驚慌失措中緩過神的人群。

路桓緩緩開口，

“我們要繼續沿着這條路去青山，你們可以自行選擇是否跟我們走。”

人群沉默着，

半晌。

那個叫甯可的女生率先開口，

“我跟你們走。”

随後，人群中也陸陸續續響起回應。

“我，我也是。”“大家一起走安全些。”“那我也一起。”“……”

找到幾輛尚能發動的車，移開障礙和屍體後，來不及埋葬，隻能在無辜者的屍體上蓋上布。

餘下的人又踏上逃亡之路。

随着車輛漸漸遠去，原處的血腥味和屍體引來大片喪屍，嗜血的喪屍附在地上将屍體啃食的面目全非。

未被傷中腦部的屍體在被喪屍撕咬後，竟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去啃食着其他屍體。

到了傍晚，小隊清理出一片相對空曠安全的地帶紮營。

路桓想起去來找關櫻聊開槍的事，沒說一會，小姑娘氣呼呼的跑開了，留路桓無奈地蹲在原地。

祁晔走過去靠在車上，擋住了昏黃的夕陽，在路桓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為什麼不想讓她開槍？”

“她還太小了，這很危險，真刀實槍不是兒戲。”

路桓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可這是末世，喪屍可不會看她年紀小就讓着她，何況危險的不止喪屍，還有人。她需要快速成長，你沒辦法每時每刻保護她。路桓，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祁晔頓了頓，又說，“就因為她是你師傅的女兒？”

路桓擡眸看他，

“師傅是救我死的，當初……”

路桓頓了頓:“總之，小櫻的命就是我的命。”

祁晔沒再說什麼，點着頭側身讓開，露出藏在身後雙眼通紅的關櫻。

“小櫻…”

關櫻淚水滾落，撲進路桓懷裡，哽咽着說，

“哥，我爸從沒後悔過救你，換做任何人，他都會那麼做，這不是你的錯。”

關櫻繼續道:“爸爸死前跟我說，你和言溪姐永遠是他最好的徒弟。”

路桓輕輕把手撫上關櫻的背。

“小櫻，答應我無論如何，你做任何事都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好嗎？”

“好，我保證，（我會照顧好自己。”

關櫻的手收緊，

“别再内疚了哥，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

路桓垂眸，

“會的，一定會的。”

哥會讓你好好活下去的。

深夜，一片寂靜中，驟然出現一聲槍響，然後又歸于寂靜。

醒來的人朝聲源趕去。

那個軍隊裡唯一活下來的男人，右手邊躺着一把老舊的槍，子彈從嘴裡射入貫穿後腦，車頂濺出一抹血紅。

無人出聲。

看着那張年輕的臉。

良久，路桓才開口道，

“回去休息吧。”

路桓沉默地将男人拖出車外，在屍體上蓋上衣服。

“哥。”

路桓扭頭，看見關櫻，

“還不睡？”

關櫻語氣裡帶着幾分不解，

“哥，他明明白天還求我們别殺他，為什麼晚上又要自殺？”

路桓長長的歎了口氣，

“求生是本能，至于求死……愧疚，迷茫，絕望？我也不知道。”

路桓揉了下關櫻的頭，

“快去休息吧，我們離基地不遠了。”

次日再出發，所有人的心情都比剛剛啟程是沉重了許多。

一路上曆經生死，人們能為了一塊面包一瓶水自相殘殺，現實又殘酷，這就是末世。

坦克成了一堆廢鐵，好在裡面存儲了很多汽油，将汽油灌滿幾輛車後，還剩下不少，足夠開車到達基地了。

不知開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人，還有車。

繼續往前，衆人看見一堵高高的牆。

青山基地，到了。

基地門口，人群排着隊等待進入。

入口有兩扇門，有人在一旁拿着小蜜蜂喊着，

“異能者從左側登記進入，普通人從右側登記進入。”

聞言，路桓等人互相對視幾眼，看來，基地裡已經熟知異能有關的事了。

也是，畢竟末世也過去了這麼久，在外生存，殺喪屍，總會發現喪屍腦中的晶核。

人群裡議論紛紛，那人繼續說着，

“你們攜帶的東西不需要上交，但是在基地居住和使用水電都需要拿喪屍腦中的晶核或者食物等東西交換……”

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着，沒一會就到了路桓一行人。

基于先前的經驗，為了隐藏實力，隻有賀青和盛言溪去了異能者隊伍登記，而擁有不常見異能的祁晔和江念白則和其他人一同排隊。

經過某不知名機器檢驗，賀青為水系一級，盛言溪為火系一級。

目前基地裡已知的異能有金木水火土五系，外加罕見的雷電系。

據說基地裡最強者是一個雷電二級的男人，可以使用微弱的雷電進行攻擊。

車輛不能直接開進基地内部，新入基地的人們聽着專人介紹，拿着自己手裡的東西步行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