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帶着行李幹糧趕在天黑前尋了一處外部尚還完好的建築,分别找了幾件房間安頓下來。
眼見着周堯成頻頻往路桓的方向看,不等祁晔動作,盛言溪先擋在路桓身前,甩過幾記眼刀子,彭謝也跟着有樣學樣徹底隔絕了周堯成的視線。
周堯成正要上前,錢潛攔住了他,将他拽到一邊,路桓也被衆人簇着進了房間。
“你們真不用這麼小心,”路桓對衆人保護他的舉動啞然失笑,“之前中招是因為我沒設防,我總不能在一個地方栽兩個跟頭吧。”
江念白靠在門上,“不不不隊長,我覺得他還是賊心不死,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祁晔幽幽開口,“他最好别搞小動作,這裡不是基地,發生什麼意外也很正常。”
路桓心頭一跳,别人可能以為他隻是說說,他可知道祁晔是認真的。
路桓忙道:“行了行了,你們都在能有什麼意外,快吃點東西休息去吧,明天一早還得去找車。”
倆女孩去了隔壁,彭謝一臉無措指着門外,
“要不,我出去?不打擾你們了?”
祁晔給了他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
“嗯……”
“别!”路桓連忙将人攔住,“一起住安全些。”
随即轉頭瞪了祁晔一眼,“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祁晔慢吞吞挪到房間角落,拍拍旁邊的沙發:“那你睡我旁邊。”
晚上路桓不忍心,将人拉到沙發上,縱使沙發不小,躺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還是略顯吃力。
更何況祁晔還借口怕掉下去緊緊貼着路桓,手不老實到處點火。
路桓壓低聲音,
“你别亂動,再不老實就滾出去。”
祁晔倒先委屈上了,
“我又沒幹别的,我就摸摸都不行嗎?”
“那個……”另一牆角一道聲音默默響起,“不用管我的隊長,我可以捂住耳朵。”
說着,彭謝又往牆壁處靠近幾分。
路桓臉瞬間熱了,沒再跟祁晔客氣,一腳把人踹到地上,
“下去睡去吧你。”
祁晔把人逗得差不多,也不耽誤路桓休息了,順從地滾到一邊。
彭謝盯着冷硬的牆出神。
和溪溪分開的第一晚還要吃狗糧,想溪溪,嗚嗚嗚……
一牆之隔,盛言溪也正靠在牆邊。
早起趕路,錢潛休息一晚,氣色好了不少,隻是遇到喪屍還是下意識腿軟。
“啊啊這裡!”
錢潛連滾帶爬到祁晔身後,祁晔手起斧落,喪屍的
頭應聲掉到地上,骨碌碌滾到錢潛腳邊。
昏黃的眼珠鑲嵌在幹癟的臉皮上,直溜溜看着錢潛,一口黑黃的牙還在咯吱響。
“啊啊啊唔!!”
盛言溪一把上前捂住錢潛的嘴,跺碎喪屍的頭,
“你越叫,喪屍來的越多,明白沒?”
錢潛眨着眼猛點頭。
“我現在松開,你能安靜嗎?”
錢潛繼續點頭。
盛言溪撤回手,撿起晶核。
錢潛剛想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聞到的全是腐腥味,一時呼也不是,吸也不是。
祁晔眼中嫌棄不掩,
“三十好幾的人了,就這點膽子,連小魚都不如。”
錢潛緩過勁來,
“小魚是誰?算了不重要,我這不是害怕,是對氣味和外界因素的敏銳感知。”
路桓解決掉另一邊的喪屍,好奇地湊過來,
“錢博士,你們之前不學解剖嗎?”
“嘔咳咳學啊,咳怎麼不學,就算是解剖屍體也跟這些東西有區别吧,該專業的時候,我還是很專業的。”
“我們陪你大老遠趕過來,你最好是真有實力,不然……”
祁晔甩了兩下斧子,腥臭的血液滴落到地面,看得錢潛一陣發怵。
但錢潛還是弱弱開口,
“你,你可以質疑我的一切,但是絕對不能質疑我對醫學的熱忱,我的醫學成就是實打實的!”
衆人繼續趕路,錢潛湊到周堯成旁邊,但周堯成隻關注着路桓的一舉一動,壓根不搭理他。
錢潛讨了個沒趣,又湊到一直沉默的江念白邊,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念白。”
“念白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長東基地醫療研究部首席負責人錢潛。”
“我知道啊。”
“呃,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你是唯一一個沒有對我冷嘲熱諷的人……”
“不是啊,我隻是懶得說。”
錢潛:紮心了。
錢潛不說話了,垂頭喪氣地跟在一邊,江念白猶豫地想着是不是自己說得太過打擊到這位首席負責人了。
畢竟他還算賀青的直系領導,萬一他心胸狹隘了點,給青姐穿小鞋怎麼辦……
想着想着,雖然不太想跟陌生人搭話,江念白還是掏出一把蝴蝶刀遞到錢潛面前,演示了兩遍。
“這個給你,雖然我們會保護你,但你還是有點自保能力比較好。”
錢潛愣了瞬,接過那把小巧的蝴蝶刀,
“謝謝……”
走過外城區也沒找到可用的車,踏入内城區,破敗之氣更甚。
從前在警局工作時,路桓也跑過江心的大街小巷,有時調解鄰裡矛盾,有時幫學生救在老榕樹枝下不來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