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一行人順着樓梯往上。

在六樓時就走到了盡頭。

路桓敲了敲眼前灰黃的牆，響聲沉悶，缺乏餘音。

是實心的。

看來進六樓後，得找别的路上七八九樓了。

路桓敲牆時，

祁晔在他背後也拿槍拍了拍安全出口的門。

沒有喪屍撲上來。

附耳去聽，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但仍然沒人敢掉以輕心。

吩咐大家在樓道裡分散開方便逃跑，路桓破開門鎖踹開門。

不同于下面幾層有光穿透玻璃，這一層幾乎一片漆黑，陰森得滲人。

路桓正想換把亮點的手電，頭忽得一沉，一個探照燈嚴絲合縫地箍在頭頂。

祁晔替他調整好方向，又往他手裡塞了把強力手電，

“注意安全。”

說罷一手持槍，一手舉着手電。

側身繞過路桓，率先踏入黑暗。

手電的光照範圍很大，路桓拍亮頭頂的燈，緊跟着祁晔走進去，入目是一條不長的白色甬道，甬道盡頭是一扇電子門。

密碼鎖早已失效，門旁邊的牆上是備用電閘。

祁晔舉着手電掀開蓋查看電閘。

“怎麼樣？能用嗎？”

以前就聽說過江心疾控中心六層及以上電力系統獨立于常規系統。

雖然現在電力系統癱瘓處于癱瘓狀态，修好電閘之後，存儲電能說不定還能再撐一會。

祁晔手上的燈仍照着電閘，轉頭看路桓，被強光晃得眯了下眼睛。

路桓捂住頭頂的燈，光透過單薄手掌的血管暗下來。

祁晔睜開眼，無辜望向路桓，

“其實……我不會修。”

路桓一陣無語，那你看的挺起勁。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路隊長，能讓我試試嗎？”

祁晔偏頭看去，站在周堯成身後的鄧依依捏着把手電默默舉手。

“我學過一點電工，剛剛樓下也是我檢查的。”

路桓沒意見，祁晔沒吭聲，退後兩步，舉着手電的姿勢沒變。

鄧依依站在電閘前哼哧哼哧地檢查，努力忽略身後的視線，尤其是左後方那道。

鄧依依虛擦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咽了口口水。

明明九十月的天，還沒入秋，鄧依依卻分明感到絲絲涼意。

好在一陣搗鼓，電力系統還真恢複了正常。

一盞盞燈自入口到電閘處接連亮起。

電子門“滴滴”了兩聲，門口的顯示屏亮起綠光。

路桓撤了頭頂的燈遞給祁晔，探頭到顯示屏前，看見“請刷卡刷臉或輸入密碼進入”十二個加粗大字。

刷臉肯定不行，就算盛言溪這個電腦技術人才在也沒辦法憑這麼一塊顯示屏破解密碼。

暴力破門無果，再加上還得節省子彈。

于是隊伍末端有人噔噔噔跑下二樓，一邊默念“得罪了”一邊從喪屍醫生們身上扒下工牌什麼的，辦公桌上卡牌類的物品也一同順了過來。

一連試了一大摞卡牌，就在路桓手都快形成肌肉記憶的時候，顯示屏上的綠光終于閃現成藍光，伴随着一陣輕快的提示音。

銀灰色電子門“刷”一下打開。

沒錯，不是緩緩打開。

而是半秒不到就瞬間大開。

離門最近的鄧依依吓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幾隻穿着白大褂的喪屍就歪着頭撲了上來。

身後的祁晔一手抓過鄧依依的衣領，喪屍由慣性一把撲倒電閘上，索性好不容易修好電閘沒受影響。

路桓将喪屍踹到大門内，祁晔幹脆利落掏槍解決。

鄧依依驚魂未定，也從随身攜帶的包裡拿出武器，

“謝謝……”

祁晔沒說話，松開衣服，擡腳往裡走。

路桓溫聲道，

“這裡我們先檢查，樓上的電路說不定還需要你來解決，先去休息吧。”

“好，好的。”

不同于下面幾層血迹遍布，盡管這裡也有不少髒污，相較之下也顯得幹淨的多。

祁晔按下牆上的開關，一排排燈光接連亮起。

周堯成招招手，隊伍四散開。

除了門口的三四隻喪屍，偌大的研究中心再沒看見喪屍的蹤迹。

許多封閉的研究室東西散落一地，卻沒有黑紅的血迹和抓痕，看上去不像是喪屍留下的，倒像人類故意破壞。

對于普通研究室來說，這裡的東西十分完備，應有盡有。

讓人想不出，還有什麼缺少的，可是明明，樓上還有兩層實驗室。

幹嘛把所有儀器放一起呢？

路桓檢查了一圈，又和祁晔碰上面，

“太奇怪了。”

“哪奇怪了？”

路桓對中控台前向他招手的盛言溪應了聲。

“這麼大的研究中心，研究人員隻有這麼幾個，不應該吧？”

祁晔跟上路桓的步伐，

“這一層沒看到什麼重要器械，可能級别高的人在樓上吧。”

“也許吧……”

“路桓，你看到錢潛了嗎？這些東西我也看看不明白。”

盛言溪将破譯了密碼的電腦轉過來，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堆實驗記錄類的東西。

祁晔接過鼠标翻看幾下，

“沒什麼重要的，都是些已知成果，跟喪屍病毒應該關系不大。”

“什麼什麼！”

錢潛聞聲而至，

“我來看看我來看看！”

祁晔騰出位置，拉過路桓，

“找上去的路吧。”

祁晔看看四周，這一層應該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可一行人找了半天，連個電梯都影子都沒看見，更遑論樓梯了。

“嘶，”路桓摸着下巴，“難道是有暗門？”

彭謝一臉疑惑抓着腦袋，

“這是什麼特别重大機密嗎？怎麼還藏怎麼隐蔽啊？”

但還是摸着牆四處尋找，碰了一手灰後，看着盛言溪遞過來的手套，羞澀笑着戴在手上。

還不忘摘下無名指上的銀制戒指，放進貼近胸口的衣服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