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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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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搬出去住吧,阿顔。”

周子顔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有些茫然,被動地接受着這個擁抱,宕機的大腦讓她的動作變得過于遲緩,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久到她有足夠的時候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猶豫。她緩了很久,慢慢收縮小臂,掌心虛握成拳,輕輕地搭在她夢寐以求的人身上。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要思考,悶聲答應道:“嗯。”

當晚,兩人在社交媒體上公開交往,淩晨三點下鋪的人在夢中沉睡,而周子顔躺在上鋪徹夜難眠,她看着周家人發來的消息,表情愈來愈凝重,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周家聯系過她的所有人都拉黑删除。

就在她打算關掉手機睡覺時,聊天軟件彈出來了一條最新消息,一個讓她有些意外的人。

【程俊風】:恭喜,終于如願以償了。

兩個月後。

清明節,早晨七點。

一輛出租車停靠在别墅區附近,坐在後排的客人付錢時,司機黑黝黝的眼球微微閃動,這片别墅區他們跑出租的人都知道,A市最有錢權的地方,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他忍不住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女生,紮起來的棕色長發,普通的黑色衛衣和牛仔褲,臉幹幹淨淨的,渾身上下沒帶一點飾品,完全不像住在這裡的有錢人。

“謝謝師傅。”周子顔付過錢後,無視司機的驚愕目光和欲言又止,徑直走下車門。

豪車變出租,私人飛機變公交,生活條件的驟然跌落讓她在這兩個月裡承受了無數這樣的目光,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周子顔神色有些冷淡地下了車。

周家老宅位于 A 市寸金寸土的别墅區,兩公裡處有一棟基督教堂,每日朝聖祈禱的人很多,在早上經常能聽到教徒們祈禱的歌聲,但幾乎沒有教徒會抄這條近路,一方面是神不會責怪她遲到的虔誠信徒,更重要的還是這附近的保镖實在太多了。

市中心别墅區的安保比大多數城郊富人的莊園做的還要密不透風。

據說是因為周家地下的灰色生意。

周子顔來到老宅的大門前,被門口一身黑衣的保镖徑直攔住,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周三小姐。”門前統一身披黑色長衣的保镖認出了她,主動向她問好。周子顔聲調冷淡:“知道我是誰,還敢攔我?”

說完便擡腿想要避開保镖走進周家大門,值班的保镖上前擋住她的前路,語氣官方:“抱歉,周三小姐,老爺專門交代過,不能放您進去。”

周子顔垂在兩側的拳頭緩緩握緊。

她和溫皎公開戀情後,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小區裡租了間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這半年她的生活全靠溫皎的積蓄維系,沒要過周家一分錢,可對方卻趕盡殺絕。她在這兩個月裡嘗試找過很多次工作,但HR看到她的簡曆後往往都會沉默片刻,然後面帶笑意地讓她回去等通知,結果石沉大海。

直到最近的一次面試,她發郵件給挂掉她的HR詢問原因,對方沒有直接回複,卻在一次偶然的擦肩而過時塞給她一張小紙條。

紙條隻寫了兩個字,深知周家人秉性的周子顔卻瞬間了然。

【周氏】

周子顔調整情緒,面無表情地等在原地,臉色難看在這種時候隻會成為别人的笑柄。

每年清明周家人會集體前往墓地掃墓,周子顔的生母在周家族譜留名立碑,隻有清明和春節兩天周家墓地才會開放。按照周家傳統,他們會在早晨結束準備工作後,步行前往城郊的墓地。周子顔知道他們一定會出來,神态自若地站在老宅的大門前靜靜等待着。

她這次回來隻是為了在母親的墓碑前獻上一束花。

沒多久,周家老宅的大門如她所料的在清晨八點準時打開了,周子顔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為她對周家的了解,也為耳濡目染利用規則的自己。

偌大的莊園走出烏泱泱的一群人,無一例外地都穿了一身肅穆的黑。

走在最前面的是周山晟,拄着拐杖,頭發花白,穿着黑色的中山裝,眼神鷹隼般銳利,經過她身邊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無悲無喜,好像在看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玩意。

周娜和周成跟在家主身後,如出一轍的冷淡,隻有她剛上初中年紀還輕的小侄女在看到她時,睫毛忽閃忽閃地眨了幾下,像是在問好,周子顔對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默不作聲低頭跟在了隊伍的最後。

前往城郊墓地的路上,隊尾多出一群手裡拿着鐵鍬、鐵鏟等工具的黑衣保镖,周子顔有些在意地一直回頭,但到底沒多說什麼。

城郊墓地。

四月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枯死的草木在春天重新勃發,本該陰氣沉沉的墓地在綠油油青草的點綴下也顯得不那麼陰冷凄涼。周子顔上一次來墓地祭祖還是去年春天,她跟在隊伍後面,沿着石頭鋪成的路,在每一塊立碑下放上一束象征思念的白色菊花,目光忍不住望向遠處那個偏僻的角落。

那裡是她母親長眠之處。每年春冬她都會準時來這裡為母親掃墓,唯獨去年冬天沒有,那塊坐落在偏僻角落祭奠亡人的石碑已經落了灰塵。不知道雪花飄落時,是否有人輕輕拂去她墓碑上殘留的水珠。

掃墓的全程周家人始終一言未發,這讓周子顔有些不安,總覺得今年和往年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是在哪裡。她随着隊伍一直前進,心中的不安在周家家主腳步停在她母親墓前的那一刻化為了實質。

周山晟的目光從墓碑移到了她的身上,從小看人眼色造就了周子顔敏銳的直覺,幾乎是隊尾的保镖準備動手的一刹那,她立刻反應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周子顔高聲質問道。

築巢喜鵲叼着的樹枝被驚掉匆匆從枝頭飛走。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但四周一片靜默,唯有幾位外姓的慈祥老婦露出不忍的神情。周子顔用力拉扯領頭的保镖手裡的工具,鐵鏟直直地飛了出去,恰好落在正在看熱鬧的周成身上,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啊,我艹。”飛來的鐵鏟精準地痛擊下半身,周成吃痛地捂住關鍵部位,罵人的話脫口而出。站在一旁的周山晟微微皺眉,他的生母扯了扯他西服的袖口,周成急忙噤聲,五官皺成一團,表情十分痛苦。

周子顔擋在墓碑前,站在她正對面的人冷眼審視着她。

——良久的沉默。

這讓她感到心慌,周子顔咬住下唇,聲音的氣勢比起開始已經慢慢弱了下來,隻是道:“這是我母親的墓,你們不能這麼做。”

有服軟哀求的意味,可惜她是周家人。

周家不講親情,隻在乎利益,周子顔的母親沒有違背周家的利益,但——

“你已經單方面和周家斷絕關系。”周山晟不斷地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地面:“你的母親自然要在族譜上除名,非入我周氏族譜者怎配在我周家的墓地落土為安?”

“動手。”周山晟揮了揮手,穿着黑色風衣的幾個保镖立即拿着工具上前,周子顔想要阻止保镖,卻被早有預料的周山晟派人架在原地。

“你們幹什麼?!”

在她的尖叫聲中,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掀起了墓碑。數十個鐵鍬肆無忌憚地挖掘着地表,修剪整齊的青草随着一塊塊土壤的脫落而失去生機,那刻着字的墓碑被随意地扔在角落,一抔又一抔的土将墓碑埋沒,哪怕埋在荒郊野外逝去的人也不會遭受這種待遇。

周子顔哭得歇斯底裡,她手足并用向前想要阻止,幾乎用盡了全力,黑色衛衣的領口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堪堪能蔽體。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镖差點真被她掙脫了去,但到底還是流着冷汗把人抓住了。

曾經和周子顔親生母親有過交集的幾個貴太太露出複雜的表情,但終究還是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為一個死去的棋子說情。來掃墓的所有人都知道周山晟今天的用意本就是請君入甕。

保镖們滿頭大汗地挖了大概十分鐘,終于挖到了一個硬物,不是棺材而是一個烏黑的小盒子。周子顔的母親送葬時沒有使用棺材保留完整的遺體,而是在殡儀館用一把火燒成了灰燼,然後才入的墓園,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正在在場人感到驚訝時,周子顔狠狠地踩兩個保镖一腳,在對方吃痛的瞬間,掙脫束縛朝母親的骨灰飛奔了過去。

“媽!”

周子顔的雙膝跪在土地裡,牢牢地抱住裝着母親骨灰的小盒子,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淌。

“母女倆一模一樣。”

她聽到有人啧了一聲,随後說了這段話,這聲音來自她的正後方。她抱着母親的骨灰,側過頭去看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的周山晟,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蔑,似乎并不驚訝墓碑下埋葬的是一個簡單的骨灰盒。

周子顔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所有周家人,最後目光牢牢定格在周山晟身上。她臉頰兩側有非常明顯的兩道淚痕,就連瞪人時眼角還在不斷滾下眼淚,棕色瞳孔裡的恨意幾乎要化成利劍将所有人撕碎。她的下唇被牙齒咬破了,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口,正在往下滴血。

殷紅的鮮血被眼淚稀釋流進了這片她母親畢生所求稱為歸宿的土地。

她的逃跑終究是毀掉了母親半輩子的努力。

“為什麼?”

周子顔盯着周山晟那雙老得有些渾濁的眼球,像是在質問,又好像隻是在自言自語,她問道:“為什麼?”

她已經放棄所有繼承權,也接受了周家對她的趕盡殺絕,卻不明白為什麼周家連她母親的墓都不肯放過。那個善良聰慧的女人聽話了一輩子,把整個人生都獻給了周氏集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周山晟不以為意:“你和程俊風的訂婚宴定在年末,如果你聽話家裡還是有一份财産會留給你,你母親的墓也會暫時為你保留。”

陰雲密布的天空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忽而雷聲大作,雨點密集,驟然下落,周家的晚輩急忙地為家主撐起雨傘,黑色的傘面遮住了他看向周子顔的視線。這是一場突然其來的雷雨,墓園裡匆忙地撐起一把又一把黑傘,雨滴狂烈地擊打着傘面,狂風幾乎要将整個傘骨掀起,哪怕用手按着傘沿也擋不住這如注的暴雨。

大家都想離開,卻遲遲沒人敢動。

“結束了。”

直到家主發話,這群人才亂成一團,紛紛坐車離開,甚至還沒來得及為後面的人掃墓,一場鬧劇就這麼戛然而止。

雷聲嗡鳴,諾大的墓園隻剩下周子顔一個人跪在地上,暴雨澆透了她單薄的襯衫,一把兒童用的黑傘放在她的腳邊,是她剛上初中的小侄女留下的。她靜靜地跪在原地,捧着她母親的骨灰,臉色陰沉,如死一般的平靜。

暴雨一直下到天明,後半夜周子顔獨自離開了墓園。

墓園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寂寥空蕩,隻留下一把撐起的黑傘傾斜在墓碑旁,保留了一小塊沒有被狂風暴雨打濕的土壤。

.

周子顔的表現太過自然,甚至連枕邊人都沒有察覺到她的一樣。

溫皎又熬了一個通宵,回家時神情疲倦,但還不忘從小區樓下的包子鋪買好早餐帶回兩人的小家。

她推開門,周子顔正坐在梳妝台前,往耳朵上戴從拍賣會上新拍下來的翡翠耳釘。周子顔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溫皎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微微側身,微笑着問:“怎麼了,親愛的?”

手機收到了銀行發來餘額不足的提醒,溫皎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我今晚可能還要忙,你早點睡吧,不用等我。”

“好。”周子顔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溫皎把帶上來的早餐放下便拎着手提電腦離開了,伴随公寓大門關閉的聲音,周子顔緩緩摘掉耳朵上的翡翠耳墜,唇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

咖啡廳。

一輛亮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咖啡廳附近,慕斯雨拔下車鑰匙,大搖大擺地下了車。咖啡廳正門的兩側有兩扇透明玻璃,能從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景。慕斯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溫皎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左手邊有一杯散發着熱氣的咖啡,腰挺的筆直,修長的手指專注而快速地敲打着鍵盤,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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