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外露這件事真是趕早不趕晚,他就大意了那一會兒,牛成典又纏上他了。
問不到内門情況,就問他師父,問他有無交情好的師兄弟,問得商雲踱一個字不敢說。
言多必失,萬一說多了露餡怎麼辦?
何況内門他又不熟!他連自己師父洞府在哪兒,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牛成典這一通問又提醒他了,得趕緊離太元宗遠點兒,省得哪天師父迎面走過來他也不認得,在大街上被罵逆徒。
被問多了,商雲踱靈機一動,以魔法打敗魔法,反問起牛成典密林山谷的情況。
相比他,牛成典道顯得言無不盡。
這片山脈附近的散修常來,牛成典也常來,隻不過别人輕易不敢往深處去,怕遇到從分界山那端跑來的妖獸,他窮,想要換靈石買丹藥法寶,不得不往深處鑽。
來多了,他也認識了幾個和他境況差不多的散修,一來二去常常結伴而行,郦塢子和月璋仙子就是他在山中找藥草時結識的。
“……此地是分界山的支脈,越往裡林子越密,有些深谷水邊十分吓人,咱們不敢去,不過日子久了也發現了一些能走到深山又沒什麼危險的小道,牛某常和幾個朋友在山中捉妖獸找草藥,前陣子我們追蹤一隻靈獸誤入了密林中一片山谷,在裡面困了足夠七八日,身上的丹藥都快吃光了,眼瞧着山窮水盡,不想多走幾步柳暗花明,竟然裡面發現一處靈力充裕的水潭!”
說着,他語氣得意起來:“水潭中倒長着一株似蓮非蓮,花朵浸在水中,葉片綠而發黑的花,遠遠瞧着就不似凡物。”
“不錯,”月璋仙子肯定地點頭:“子午蓮葉似蓮,色近黑,白花碧蕊,平時花浸潤在水中,隻有子時和午時才會從水中将花瓣仰起來沐浴月光和日光,散發清幽似荷的香氣。”
牛成典:“不錯!就是這樣!”
張魚:“那你們怎麼沒摘了?”
牛成典:“張姑娘有所不知,起初我們幾人并不認得子午蓮,那水潭周遭又有禁制,任我們用盡手段也打不開,隻得做好路标暫時離開,另找懂陣法的朋友,我們再尋過去,才弄清楚水中長的竟是子午蓮!”
張魚:“第二回又沒摘成?”
牛成典苦笑:“那處禁制十分不好解,我們找的人也沒什麼辦法,隻說應是一種需要多人同時協作才能解開的怪陣……牛某對陣法實在是毫無造詣,總之,這次還多要仰仗懂陣法的道友們。”
張魚嘟囔一句:“真是廢物。”若是他們兄妹,第二次定要做足了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摘了才行。
商雲踱覺得奇怪,怎麼郦塢子和月璋仙子也第一次聽說似的,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朋友不是郦塢子道友和月璋仙子嗎?”
郦塢子和月璋仙子果斷搖搖頭。
這下連張氏兄妹都驚訝了,“不是你們?”
牛成典讪笑:“先前的陣法師是同我一起發現子午蓮的朋友找來的,牛某認得的最精通陣法的便是郦塢子道友了。”
言下之意,先前不找郦塢子他們,是因為當初他自己說了不算,那時也還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了秘密。現在他能找陣法師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郦塢子。
郦塢子表情果然好看了三分,“牛兄客氣了,在下也隻是粗通一些常見的陣法而已。”
言稼:“那你為何不和先前的朋友一起找人?”
牛成典:“唉……上次起了些争執,以防這次依舊人手不足,我們便分開各自找人了……”
他說得模糊,衆人卻忍不住好奇起是什麼争執,怎麼聽上去好像散夥了似的?
不待相問,牛成典臉色帶上了幾分憤然,努力克制着脾氣:“諸位道友,咱們路上還需快些,牛某怕去得晚了,我那些朋友,不會等牛某。”
嗯?
真鬧掰了?
有人道:“那咱們便走快點兒。”
“不錯。”
張氏兄妹若有所思,哥哥張雁問道:“你那些朋友都是什麼修為?”
牛成典道:“一個煉氣九層,兩個煉氣八層,他們又找了什麼人牛某不知,不過以他們的脾性,想來不會找比自己修為高的,有張兄、商師兄與牛某在,大家盡管放心。”
張魚哼了一聲,眉宇間盡是傲氣。
汪鳴與言稼對望一眼,看來這個牛成典纏着商師兄不光是想進内門,還指望商師兄幫他克敵出力呀!
商雲踱一臉懵逼,心裡麻麻地想,也就是說,一朵花不止他們一夥兒人搶,前面後面不知還有多人,大家還都是敵對的?
别說子午蓮了,寒蟾、火蟾還能輪到他們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