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道,白不眠的聲音從走廊邊傳過來,和白宋雲說笑間推開了門:“原來你們在這兒啊。”白不眠蹲下身,熟練地喚着玄牝:“嘬嘬嘬嘬——”黑狗歡快地搖着尾巴拖着長長的鍊條迎了上去。
“好乖好乖哎喲喲喲我滴小祖宗……”他揉着玄牝的腦袋,擡頭又以标志性的黑眼圈示人,“這狗崽哪兒來的?”
“隔壁院兒順來的,就愛轉着圈咬自個兒尾巴玩,早先我們瞅見那會兒,好麼,讓人給套個嘴罩兒,可慘啦。”謝遠說罷又搖起了玩具,玄牝露出肚皮探着脖子想舔他的手。
“璟靈——”白宋雲剛開口就被打斷。
“哎呀昊子我現在叫白不眠。”
“哦。”白宋雲笑嘻嘻貼上去,“還撸狗,你就不怕它像上次那隻肌肉兔一樣,變成個食人怪?”
“這副本又不是童話背景,有什麼好擔心的。”化名白不眠的青年不以為意,念念不舍地收了手站起身正式介紹自己,“宋璟靈,五關。”又向褚方知問道,“聽說是要去裡世界一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那些一會再提,隻是最好别開一樓獨衛的水龍頭。”
“你們之前開過?裡面不是水?”
“一次是屍水,一次是血水。”謝遠搶過褚方知的話,一把拽住突然躁動的玄牝,言語恢複了機靈,“方哥,你是覺着表世界牆上流血和裡世界的水龍頭有關?”
“因果關系現在還太牽強了。”褚方知沉思道,“第一次打開時,文青他們還沒遇險,是屍水。”
“我們第二次開水龍頭時,呂東雲大概已經在裡世界了!所以變成了血水?”
宋璟靈自從聽到屍水就起了一脖子雞皮,他與白宋雲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問:“你們的意思是,裡世界二樓的遊戲會影響一樓,進而影響表世界?”
“嗯,最好試一下。”
見褚方知又下意識偏頭看了眼林桓筝,白宋雲趕緊拉住還想繼續追問的宋璟靈:“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他尴尬地把宋璟靈推遠了。
林桓筝終于從窗邊轉過身來。
“我現在信了,你是真的社恐。”
“他們太熱情了……我會克服的。”
“不必。”褚方知搭上林桓筝的肩膀,看他耳尖又悄咪咪紅了,那麼大隻男人卻意外純情,讓他發笑,“不想說就别說,有哥在呢。”
不久後衆人上樓,經過一番情報交流,人員很快敲定。除了褚林謝三人和東方蘅留守表世界外,新來的四人小隊自願探索裡世界一樓,其餘人則集體前往二樓遊戲——他們會在陳見言的引路下先行摸清一樓狀況,再向二樓進發。
臨行前,褚方知神色凝重地叮囑:“在二樓切記不要有任何推搡或者強迫性動作。”衆人鄭重點頭,一大幫子人呼啦啦地湧入兒童房,又在片刻後安靜。
“現在說說你的問題。”他咔嗒關上門,表情和聲音同時冷硬下來,“為什麼要冒充預言家。”
東方蘅折扇一頓:“你懷疑我?”
“你故意讓他們以為你是冥天幫的人。”褚方知緩步逼近,不動聲色地将不斷扇動的折扇按住,“你和冥天幫……有仇?”
這個疑問早在東方蘅自我介紹時就已經埋下,總算等到了機會。
“無憑無據,無稽之談!”東方蘅強作鎮定,“我确實是冥天幫的人,隻不過不是預言家,是個術士。”
“不可能!”褚方知斬釘截鐵,卻沒有再度剖解原因,而是話鋒陡轉自言自語道,“是什麼讓你來到這個副本?你應當是追尋了某個消息,想接近冥天的人。但是現在沒跟着去裡世界——”他緊盯對方顫抖的眼底,“是呂東雲?”
折扇“啪”地合上,東方蘅搖頭苦笑:“我究竟是哪裡露了馬腳?”
“你太心急了,私仇?”
“差不多,這小人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不過你說錯了一個地方,我确實是預言家,隻是能力太差,冥天看不上我。”
林桓筝拍了拍懵在原地的謝遠,淡然開口:“消息來源?”
“百曉生。”
“他還活着?”
“不管活沒活着,代号總要有人繼承的,你不知道?”東方蘅帶着濃濃的疑惑反問。
并非故人。
這個答案讓林桓筝瞳色一暗。
褚方知擔憂地瞥了他好幾眼,又繼續追問:“那你知道呂東雲出現在這個副本的原因嗎?”
東方蘅舔了舔幹裂的上唇:“知道是知道,但消息是花了積分買的,憑什麼告訴你們!”
“可你殺得了他麼?”謝遠回過神開了瓶水遞給褚方知,問出的話卻是讓褚方知眉頭緊皺,顧不得接水——謝遠什麼時候也……
“那是我的事。”東方蘅指節在扇柄上按得泛白。
“裡世界留不下他,但我可以。”林桓筝從他身旁掠過,拉起褚方知一同消失在走廊盡頭。
“好好想想吧。”謝遠關上門急忙“噔噔噔”追出去,“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