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做好了,就差要兩片生菜。”
“要生菜幹啥?窮講究!”老嬷嬷本來不情願,但想起這姑娘為人還算善良,心一軟就去拿了幾片扔在菜闆上。
歐陽雪也不氣,拿起生菜就着餅卷起來,又把另一份給老嬷嬷。
“你還給我做了一份?”老嬷嬷看着難以置信。
歐陽雪柔和地笑着點頭。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老嬷嬷嘀咕着接過來,偏頭一看碗裡盛着白乎乎的,跟面團一樣,卻比白面雪白雪白的,她指着碗裡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這是甜酸醬,外号叫沙拉醬。”
“沙……”老嬷嬷學不來歐陽雪的新詞,看着餅一臉不相信它是好吃的。
“你嘗一口,不好吃可以扔了。”
老嬷嬷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吃着皺起眉頭:“怎麼有點酸,還有點甜!”說到最後她又吃了第二口之後十分享受這個美味,很快吃下了一半。
歐陽雪嘻嘻笑着,廚房在陸續進來幾個廚娘,歐陽雪覺得待在這裡礙她們的事。
“我先走了。”歐陽雪端起米粥快速喝光,手裡拿着手抓餅出去了。
“哎,你這孩子喝個粥别那麼着急,主兒這時候還未起身呢!你别着急到後院跑……嗳這孩子……”老嬷嬷歎了口氣,吃完美味手抓餅,開始給宮女們做早點了。
歐陽雪邊跑邊吃光手抓餅,手上的油也在衣服上胡亂抹兩把就到了前院拿着掃帚掃地,這時候落葉已經掃精光了。
“嘩啦”如意館的竹簾還沒撤下,這就更激起了竦漣怒氣。
“王公公你昨天去内務府了嗎?”
王公公連忙小跑過來,帽子還未來及系繩道:“昨日我去了,可是他們……他們不當回事。說皇上皇後還未用秋什兒,說咱們着什麼急呀!”
“怎麼會?從前咱們也是這個月份找内務府,這會兒怎麼不管用了?你再去催催!”
“我催也沒用呀!”
“昨日你可碰到鳳栖宮的人嗎?”
王公公點頭道:“倒是碰見了儀貴妃的貼身宮女碧雲。”
“她們來幹什麼?”竦漣臉色陰雲密布。
王公公本來不想說的,說了也不能讓竦漣心情好。
“她們來也要秋什兒......”
竦漣皺了皺眉頭:“她們要什麼秋什兒?沒病沒災的!”
“儀貴妃的皇四子今日突然犯病——”
“犯什麼病?四皇子已經三歲了,身子向來很好的。”竦漣沒好氣地道。
“竦姑姑,四皇子這次生病十分突然,太醫束手無措......到現在也沒診出個所以然來。”
“哼,果真因果報應——”竦漣剛說完,門簾開始響了。
“你們都在說什麼?”話剛落一陣劇烈咳嗽。
歐陽雪掃着地,竦漣與王公公的話她都聽到了,但門簾處一陣咳嗽的說話聲吸引歐陽雪不禁擡眸往殿門口瞧去。
衛溪一身鵝黃花紋錦衣,頭上梳着雲髻,上面插着一枝紅寶石簪子并絨花裝飾。再看她淡淡的腮紅妝容也掩蓋不了她蒼白如紙的面頰,衛溪一出來便羸弱得不禁風。唬得竦漣和王公公趕忙上前,顧不上禮儀問:“娘娘你怎麼出來了,太醫囑咐過您不能吹風的。”
歐陽雪手裡的笤帚動作一滞,一股懸乎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她……似乎在哪裡見過?莫名感覺衛溪曾經是她的熟人。
竦漣、王公公催着衛貴嫔進屋,衛溪卻問:“我聽你們在談論儀貴妃?”
竦漣與王公公對視一眼,竦漣道:“聽說儀貴妃的四皇子突然患病,太醫現在都拿不準這個病到底得的是什麼。”
衛溪柔弱的臉龐突然一用力地來了精神,看着竦漣:“果真嗎?”
竦漣遲疑望着有點精神的衛溪,緩緩點頭道:“主兒,王公公傳來的消息不會錯,而且宮裡人人都知道儀貴妃的四皇子得的不治之症,就連皇上都要親自去看一看。”
“果然因果報應,錢玉瑤你也有今日!”柔弱的面龐用力地現出狠厲,但很快被病态蒼白無力地消耗殆盡,衛溪疲憊地捂住額頭。
“主兒你累了,不如……”竦漣輕聲勸道。
“不,今日我必須到長賢宮給皇後請安,這是新後繼位的第一次請安。”
“是。”竦漣擡眼看到梅愫端來一碗藥,道:“主兒你先把藥喝了。”
衛溪點頭接過梅愫的藥喝了,好一會兒道:“打發人去鳳栖宮瞅瞅儀貴妃和四皇子,最好帶上等的人參去。”
“是。”竦漣對梅愫使了使眼色,梅愫很為難,竦漣眼色一偏,梅愫立刻舒眉領會。
“恭送衛貴嫔。”梅愫送走了衛溪一行人後,閑閑地走過去。
歐陽雪正在仔細認真地掃每寸地,腦海裡卻不時尋找遺失的記憶。
衛溪,歐陽雪為什麼覺得她就是曾經的故人?又為何看到衛溪有一股熟悉的好感,宛如她和她有過親姐妹的感情。
“你!”頭頂上突然有人用命令的口吻看她。
歐陽雪擡頭,梅愫仿佛居高臨下地使喚道:“你去鳳栖宮瞧瞧儀貴妃的四皇子,并帶着人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