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竦姑姑,這是我們特意做的,不如讓娘娘吃一口試試,若還是覺得不合口味,以後我們就死心不再做了。”連嬷嬷苦口婆心地捧着棗糕。
竦漣見連嬷嬷說的真誠實意,接了連嬷嬷的點心道:“好吧,我去試試。不過這可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呀!”竦漣鄭重地把點心端手上白一眼連嬷嬷。
“是是是。真的是最後一次,奴婢謝竦姑姑通融。”連嬷嬷不停地感激福身,嘴裡不斷說:“謝謝姑姑。”
“好啦,還不快去幹活!”竦漣啐一聲。
連嬷嬷看竦漣今日似乎心情極差,想着與皇帝和玫修儀有孕的事焦頭爛額,不敢惹她得罪,遂轉身小跑地離開了。
如意軒,衛溪并未出現,歐陽雪到了時候手臂已經比較吃力了,她感覺手臂在微微顫抖,真是扛不住四菜一湯了,她費力地擡腳邁進去,中間的湯差點濺出來,歐陽雪提力穩穩擡後腳,如意軒内殿她算是踏進去了,歐陽雪都佩服自己這麼艱難的工作都能完成。
突然另一邊耳房内突然有動靜,歐陽雪一驚,心内絕望道:“怎麼來的那麼快!”看到裡面倩影一點點現身,歐陽雪端着大盤子吃力福身:“奴婢請衛貴嫔萬福金安。”低頭看着四菜一湯有點騷動一下變成安靜。
“咦,怎麼是你?”說話聲不是衛溪,而是梅愫跟着衛溪出來了。
歐陽雪擡眸看一眼,衛溪一身素雪紗寬袍大袖走出來,一手搭在梅愫手上。
“雪兒你不是掃地的嗎?怎麼突然來這裡端菜了?”梅愫伺候着衛溪坐在檀木圓凳上方問。
歐陽雪偷偷觑了一眼衛溪,一閃眼看到衛溪梳着雲髻并白珠花,鬓角處斜斜插着彩色琉璃簪吊着流蘇,素淨又有色彩,人雖靜但心頗不平靜。
“哦,不就是那個前幾日犯錯的新來的宮女麼?”衛溪說話時依舊有氣無力。
“回貴嫔娘娘,奴婢正是。”
“叫雪兒。”
“娘娘好記性,奴婢小名叫雪兒……”小名分明是如意軒的人為了省事才這麼叫的,歐陽雪并不介意起這個通俗的小名。
“怎麼過來端菜了?”衛溪問。
“奴婢剛剛在後廚呆的時間長一點,恰巧碰見竦姑姑過來看到奴婢,又覺得奴婢接下來沒事做,故叫奴婢過來給娘娘端來菜吃,免得娘娘你餓着。”歐陽雪說完,手臂已經很不客氣地吃力哆嗦。
“梅愫,布菜。”衛溪這才看到歐陽雪說話時一直端菜,便吩咐了梅愫。
梅愫應一聲,上前一一把四菜端在了桌上,再上前時,她突然後退一步道:“竦姑姑。”
“嗯。”竦漣手裡端着新菜邁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眼尾瞟了一眼歐陽雪,低低地冷哼一聲,轉頭突然滿是笑意地對衛溪道:“主兒您瞧奴婢帶了好吃的來了,後廚的嬷嬷特意給您新做的點心,她們都請求您嘗嘗呢!”
衛溪看了一眼竦漣手裡的點心,立馬拒絕:“本宮不吃,這些老嬷嬷們也是,明知本宮不愛吃她們做的,她們偏做給本宮吃。本宮啊,對她們已經沒希望了。”衛溪擺手搖頭。
竦漣笑道:“奴婢也是這樣回給她們,可她們說破了嘴皮,千求萬求奴婢,奴婢看她們累的可憐,嘴都說得沒唾沫了,奴婢見她們真誠,答應她們再試一次。”
衛溪抿嘴思忖一番。
這廂主兒奴婢着為吃的寒暄,這廂歐陽雪連端一大碗湯也受不住了,手臂已經吃力,就算少了四菜,也累得湯也端不下了。她側頭見梅愫傻站着,她趁衛衣和竦漣說話時,沖梅愫吹了口氣,梅愫果然機靈地擡頭,乍看到盤子上還剩下湯,連忙悄悄地走上去,把湯端下來放桌子中央。
歐陽雪長長地籲口氣,氣兒剛籲一半,外面尖聲唱道:“皇上駕到!”
殿内的人聽了都以為聽錯了,接着王公公連忙走進來道:“主兒快出來迎接聖上。”看向竦漣:“皇上來了。”
“主兒你聽到了沒,是皇上來看您了,咱們快點出去迎接聖駕!”竦漣喜出望外,高興得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
“他果然還是來了……”衛溪比這裡任何人都冷靜,除了衛溪,歐陽雪被那聲尖聲吓得把剩餘的氣卡嗓子眼兒裡了,她一邊揪着嗓子咳嗽,一邊與歡天喜地的梅愫一同跟在衛溪和竦漣身後出去迎接聖駕。
“妾參見皇上,請皇上萬福金安。”衛溪規矩地福身,被皇帝一把扶住。
“溪兒,你身子不好,就别行這個禮兒了。”皇帝的聲音磁性特别好聽,圓潤渾厚。
歐陽雪冷不丁止住了咳嗽,與梅愫一塊跪在了一側,與皇帝和衛溪的距離不遠不近,但這個聲音吸引歐陽雪注意。
衛溪愣下轉而莞爾噴薄笑道:“皇上許久沒來妾這裡,難得記得妾的閨名。”
皇帝拉她的手輕拍道:“朕怎麼會忘?從前清兒總是這樣叫喚你來的,惹得朕也習慣叫你的閨名了。”
衛溪聽到這裡,臉上微微溢滿笑意,溫暖些許道:“皇上怎麼想來妾這裡?”
皇帝依舊握她的手,順勢與她一步一步朝内殿走,一面說道:“朕今日瞧着玫修儀時,想着你這兒朕許久不來。最近政務繁忙,現在才抽出一點時間過來瞧瞧玫修儀,順便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