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回到了鮮花餅鋪子,蒼丹已經到了,許子規也正從前面那條街趕回來。
四人碰面後,互相确認了自己觀察到的細節,最終能夠确認了,那魔物就是蝙蝠魔。
知道了魔物的種類,現在就好追蹤了。
隻見許子規拿朱砂用黃紙畫了一張符道:“這是追蹤符,點燃後,符灰會飄向蝙蝠魔所在的地方,我們隻需跟着符灰走就行。”
說着,許子規就要點燃符咒,但忽然,一道白色電光閃過,追蹤符被擊碎了。
四人驚訝地看向那電光的來處,幾個穿着白衣的人,正不懷好意地盯着他們。
他們白衣的衣襟、袖口和領口都用金線繡着烈焰紋。
是正陽宗的弟子!
施從心看過去,發現他們三男一女,那女弟子被三個男弟子護在中間。
剛剛那道白色電光,便是站在最前頭,表情最不善的那個男弟子打出的。
他們幾人站起來,許子規走到前面道:“我們與正陽宗無冤無仇,閣下這是幹什麼?”
那表情最兇的男弟子道:“無冤無仇?可笑!說這話你們自己也不嫌丢臉。”
許子規雖然好脾氣,但那是對自己的師弟師妹。他聞言,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請閣下注意言行,不要亂說話。你們既上來就辱罵,我們和你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完,許子規轉身,領着他們就要走。
那幾個男弟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們聽說無名派的大師兄許子規是個軟弱的沒脾氣的人,便想着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自己竟被他不客氣地怼回去了,面上瞬間有些挂不住。
那表情最兇的男子也最憤怒,一揮手,打出一道白色電光,直奔着許子規的後心而去,竟是要下死手!
施從心走在最後面,聽到後面有“刺啦”聲,迅速轉身,一刀揮出,擋下了那白色電光。
“背後偷襲,正陽宗真是好教養啊。”沈琢搖晃着扇子,臉上仍帶着笑容,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那三男一女坦然地看着他們,好像剛剛的背後偷襲不是他們幹的。
那女弟子見沈琢說話了,忽然嗔道:“沈郎,你終于肯說話了!”
施從心、許子規和蒼丹聞言,都以一種震驚的目光看向沈琢。
那目光仿佛在說:原來是你小子惹的禍!;
沈琢的笑容僵了一瞬,而後困惑道:“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那女弟子見沈琢根本不記得自己,憤怒地喊道:“你怎麼能不記得我?我們上次中秋大會還見過呢!宴席上,你誇我漂亮,還替我擋了潑出來的茶水。”
“你若不是對我有意,怎麼會甯可自己被燙傷,也要替我擋住滾燙的茶水?”
沈琢想了想,好像确實是有這麼一件事。那次中秋大會,正陽宗承辦,仙道各門派都來了,師父也帶着他們幾個徒弟一塊去見見世面。
他們幾個便與其他門派的弟子,一起參加了宴席。
沈琢是個不吝于誇贊女性的人,無論對方高矮胖瘦樣貌美醜,他都能說幾句好聽話。
偏偏他還能把那些好聽話說得十分真誠,像是發自内心一般,讓人聽了不覺得是諷刺,生不出厭惡來。
沈琢一向是這樣,施從心已經切身體會過。
在宴席上,沈琢确實說過這女弟子好看,但他不僅誇了那女弟子,還把周圍所有女子都稱贊了個遍,連施從心和師父也沒放過。
至于擋茶水,當時那奉茶的道童沒拿穩,茶水眼看着就要潑到那女弟子的臉上。
那茶水剛沏好,滾燙得很,要是潑到那女弟子臉上,她的臉非得燙傷一大片不可,可能還得留疤。
沈琢當然不可能眼見着那女子在自己面前被燙傷,換了是誰他都一樣。事出緊急,他來不及找别的物品去遮擋,隻好自己轉身用背擋住了那一潑茶水。
他擋得很嚴實,滾燙的茶水全潑在了他的背上,一滴也沒有落到那女弟子的臉上。
沈琢被燙傷後,臉色瞬間發白。他悶哼一聲,而後關心道:“你沒被潑到吧。”
也怪不得那女弟子會覺得沈琢對她有意了。
那天正好清竹沒來,于是最後師父讓許子規将剛見義勇為完試圖耍帥的沈琢從宴席上拉走帶去上藥了。
沈琢覺得她誤會簡直大了,趕緊給她解釋清楚,他并非是對她有意,換了是誰他都會這麼做的。
那女弟子聽沈琢這麼說,頓時黯然神傷,但看沈琢真誠的神色,又不似作僞。
她便傷心道:“今日是我對不住了,抱歉。”
随即,她對周圍的三個男弟子說:“我們走吧。”
她轉身走出幾步,卻發現那幾個男弟子仍然站在原地,并沒有跟上來。
他們仍然虎視眈眈地盯着施從心他們。
沈琢冷笑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這又是何意呢?”
那個表情最兇的男弟子道:“誰說事情解決了,你得給胡心道歉!”
看來胡心就是那個女弟子的名字了。
旁邊兩個男弟子幫腔道:
“就是就是!”
“胡心好說話,我們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你讓胡心傷心了,就得給她道歉。”
施從心覺得這幾個男弟子的腦袋和葫蘆做的瓢也沒什麼區别。
許子規此時忽然将一張追蹤符和一張定位符拍給蒼丹道:“師弟,你先走。點燃這張追蹤符,找到蝙蝠魔藏身之地,然後不要進去,在外面等着與我們彙合。”
那幾個失蹤的孩子還在蝙蝠魔手裡,雖說是兇多吉少,但快一分,還是多一分希望。此時他們被纏住,難以脫身,是以許子規讓速度最快的蒼丹先走,他們三人擺脫正陽宗弟子後再來與他們彙合。
蒼丹拿着兩張符點點頭,以極快的身法走了。
正陽宗的三個男弟子看蒼丹先走了,瞬間暴起道:“想跑,先問問我們幾個答不答應。”
随即,他們三個根本不顧旁邊那個叫胡心的女弟子的阻攔,就對施從心他們動起手來。
許子規修習的是符箓丹藥,沈琢修習的是陣法,他們二人修習的術法,都不具備很強的攻擊性與防禦性。
幾道電光打來,他們二人都站在原地,一個拿樹枝在地上瘋狂畫陣,一個在袖子;裡瘋狂找有用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