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了兩次,躺在了床上,決定不再想那個荒唐的夢。
這時,我感覺我右手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诶,崽崽,你老實點。”
我怕它掉下去,便用力抱住了它。這隻桀骜不馴的家夥或許不喜歡被人束縛,掙紮得更厲害了。
我想拍拍它的肚皮讓它安靜,可是——為什麼崽崽軟軟的肚皮這麼硬啦?
我又四處摸了摸。
嗯…很光滑的皮膚、校袍的絲綢手感、凹下去的腰窩…
“别摸了!”一道壓抑又羞憤的聲音。
德拉科一隻手大力握住了我作亂的手腕。我條件反射地擡腿踢他,不知道踢到了哪裡,他發出了一聲悶哼,直直地向前栽去,在即将壓到我的前一秒,胳膊撐在了床鋪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
他還穿着白天的校袍,但領帶早就歪在一旁了,一向幹淨順滑的金發也淩亂極了。
我現在和德拉科離得近極了,熟悉的氣息籠罩了每一個角落。他咽了咽唾沫,呼吸一下比一下重,每呼氣一次胸膛都會和我貼到一起,因為局促、或者别的什麼原因,我的呼吸甚至更甚于他。
黑夜都因為二人的喘息聲變得躁動。
“呵,該鍛煉了德拉科,支撐力真差。”我本意是讓他離我遠點,因為我們離得實在太近了,但一開口卻很像嘲諷。
“你什麼意思?”德拉科咬牙切齒,“還有别人這麼對你?他的支撐力很好?”
還真有…不過人家可是櫥櫃壓身上才和你差不多。
“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放開——”
話音未落,德拉科的另一隻手使勁捂住了我的嘴。
“喂,凱瑟,你那裡發生了什麼,我聽到你說話了。”好巧不巧地,潘西的聲音響起了。
“唔,沒事,我剛在說夢話。”我解釋到。
“哦,你不僅說夢話,你還睡覺打鼾,呼吸聲比那些蠢獅子還重,你需要注意一下。”潘西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我和德拉科面面相觑。
床帷裡漆黑一片,唯一明亮就是他寶石一般的眼睛,這雙眼睛濕漉漉的,帶着急促、狼狽、壓抑…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一把揪起了德拉科的領子把他扔向床外,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他們任何人了。
德拉科也回過神來,他快速地整理了下衣服,狠狠地瞪了我一下,又使勁哼了一聲。
“趕緊滾。”我聲音沙啞地說。
德拉科也不含糊,剛打開寝室門,一點點小光亮照了進來,潘西大人又發話了:
“凱瑟你要出去嗎?趕緊把門關上,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我慌忙把德拉科推出了寝室。
“德拉科?”寝室外,布雷斯不知道為什麼還待在休息室内,他似乎喝酒了,有些微醺,眼下又粉又紅,看見我和德拉科,搖搖晃晃地朝我倆走了過來。
“你為什麼在她寝室?”布雷斯指着德拉科,眼神看上去想打人。
“哎呀,布雷斯你誤會啦,這件事說來話長,德拉科他變成了——”
德拉科使勁“咳”了一聲打斷了我。
“誤會?”布雷斯緊皺着眉頭,眼神冷冷的。他勾起了嘴角,似乎覺得很好笑,“我倒覺得是某些人故意的呢?”
“夠了,紮比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德拉科擡着下巴,微微睨着眼,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把我往懷裡帶了帶。
“我和凱瑟就是最親近的人,而你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你再嫉妒死也是這個事實。”德拉科說。
“你再說一句試試呢?”布雷斯很生氣,感覺下一秒就要掄起拳頭了。
“你們都夠了!”我大喊到,瞬間,德拉科的傲慢勁沒了,布雷斯也不醉了。
我一邊把布雷斯的袍子扔到了他懷裡,一邊從德拉科懷裡掙脫了出去。
“我跟你們所有人都沒有任何關系!我都說了都是誤會,愛信不信。還有,你們倆都是外人。”我氣哼哼地說。
在我走進宿舍的下一秒,黑影裡的人影也默默地關上了門。
西奧多自嘲地笑了笑,随着門被關上,最後一絲微弱的光亮也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