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蔔院選舉掌管太師,林娘和墨太師都是候選人,結局……很明顯了。”
“就因為沒選上,就離開蔔院?”司言茉不解。
“林娘是個要強的,和墨太師鬥了一輩子,輸了心有不甘,便不願意再在蔔院呆下去,就自己出來開了酒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過了一段時間終于看見林娘拎着一大一小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周言卿與她聊起給司言茉做師父這事兒時,林娘一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你們兩個是既要從我這拿東西賄賂那老頭,又要我把自己也搭進去?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
司言茉見狀比周言卿反應還快,趕緊拉起林娘的衣袖撒嬌,“林娘~林姐姐~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做巫蔔。”
這樣的女子玉軟花柔的女子同自己撒嬌,任憑是誰也抵擋不住。
“好了好了!”林娘無奈又寵溺地戳了一下她的腦殼,“你這小妮子,上來就會撒嬌,難怪與他做夫妻!”
說着,又嗔怪的撇了一眼周言卿。
最終,林娘還是應下了。
她将食盒遞給兩人,還特意叮囑,大的那個是給司言茉的,不許分給那個“老頭”。周言卿道謝後再三保證絕不會偷梁換柱,這才被林娘放出來。
兩人下了樓,此時雲間軒已經不像兩人來時一般吵鬧,衆人坐在桌前,眼睛卻齊刷刷地向上看。
司言茉也好奇地随着衆人的目光看去,發現被他們盯着的是一扇做工精細的屏風。
她不知其中門道,努力伸着脖子想要看着屏風後是有什麼奇珍異寶叫衆人關注,卻沒注意腳下的台階,不慎踩空。
“小心!”
周言卿連忙伸出手,一把将人抓住。
“走路能不能看着點?”他無奈,手卻不自覺護在女子身後,防止她再摔倒。
兩人上馬車時,身後的雲間軒内傳來悠揚的琴聲。
馬車一路向西,約莫半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
蔔院坐落在城郊西山處,一是占星需要在高處建造天台,二是遠離人煙,相對僻靜不被打擾。
門口的侍衛瞧見你下車的是秦王,利索地行禮開了大門,又聽周言卿說要去找墨太師,一路引這二人往後山走。
幾人一路沿着石階上山,兩邊的樹還未抽出新芽,顯得光秃秃的。
石階的盡頭是一座涼亭,一位頭發花白,身着月白色素衣的老人坐在石椅上,面前擺着一副棋盤。
微風拂過,樹上的枯葉掉落幾片,老人身子瘦弱,獨坐在這枯敗的林子中一時讓人感覺有些落寞。
“太師,秦王,秦王妃到了。”侍衛将兩人帶到地方,轉身行禮離開。
周言卿見對方沒理自己,開口道:“老頭,還下棋呢!我從南都回來,你怎麼不歡迎我?”
“你給我捅了簍子,叫我怎麼歡迎你?”
周言卿聽他這話,知道這老頭是還在因為自己此前在薩克的戰場上殺巫蔔之事生氣。
雖說戰場之上,首領最大,但畢竟是一方巫蔔,他說殺就殺,且不說蔔院要個交代,就說新人選都是個頭疼的事。
本來這巫蔔考核就是十年才考一次,現如今剛考完不到三年便要重新再選。
“哎呀,老頭,生什麼氣嘛!”周言卿笑呵呵地帶着司言茉坐到他對面,“我這不是給你帶了人選來!”
墨聞鐘聞言捏住手中的黑棋,擡眼看向一旁的司言茉。這一眼叫她眸中帶上些許慌張,不知該如何面對這麼一位身份地位極高的太師。
他搖搖頭,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中間,又是死局。
“秦王殿下也不能幹涉巫蔔選舉。”
周言卿微微一笑,開口:“我知道,所以她會從一個普通的蔔師做起。”
司言茉聽出周言卿的意思,連忙接着說:“墨太師,您放心,我會按照規矩,參加考核。”
“你随随便便就給我塞來一個人,要都像你這樣,蔔院成什麼了?”墨聞鐘語氣冷淡,将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歸位。
周言卿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隻能拿出殺手锏了!
他将方才林娘給的小食盒放到桌子上,“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林娘的雪梨酥我隻能……”
他沒将話說完,故意打開蓋子湊到老頭眼前晃了晃。
墨聞鐘的目光當即便被吸引,口水都要流下來。見對方作勢要收回去,他連忙伸手攔住。
“哎哎哎!你給我放下!”成功把食盒攔下,墨聞鐘啧了一聲,“你小子,就知道拿這個勾引我!”
“但這蔔院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你最起碼要讓我看到,她有沒有能力。”
他将身子轉向司言茉,問道,“蠱術、占蔔、觀星、巫術,你擅長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