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如,品如。”林品如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洪世賢喊她的名字。
其實這一年多來,她要麼回娘家睡、要麼在美容院裡她的辦公室過夜,林品如真正回洪家睡覺的時候很少。
但是畢竟兩個人也沒有正式離婚,所以也不可能一直夜不歸宿。
雖然說她在娘家睡覺、在辦公室睡覺,都有人可以證明。
但是常常不回洪家的話,哪怕他們不說她私生活的問題,也會拿别的理由叨叨她。
如果不是這一年多來洪世賢對她步步緊逼的話,她也不太抗拒回洪家休息——隻要看到白鳳看見她之後那張郁悶的臉,林品如的心情就愉悅了不少。
隻是她一直以來對洪世賢的抗拒終于讓對方失去了對她的耐性,這一年來變得越來越愛對她動手動腳、上下其手。
她怕洪世賢哪天真的失去理智強行占有了她。
雖然她的确有辦法讓洪世賢付出巨大代價,但是她并不想以身試險。
所以回到洪家之後,她都是盡量等到洪世賢睡着了才上床、哪怕是睡覺林品如都穿得嚴嚴實實的,盡量不給對方遐想的餘地。
因此,林品如在洪家睡覺的時候幾乎都沒有睡好過——她要讓自己盡可能保持在一個清醒的狀态中,怕洪世賢趁她睡着對她不軌。
于是今天晚上洪世賢一喊她的名字,林品如就立馬醒了過來。
不過并不想理會洪世賢,想看看他到底想要耍什麼把戲,于是林品如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隻是偷偷地把手伸到了枕頭下面。
她在下面藏了一根防身的電擊棒。
因為是每次回來過後才從手提袋中取出來放在枕頭下的,因此并沒有被發現。
“品如,品如,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洪世賢一邊說着一邊湊上前來,趴在床前對着林品如的背影說着。
原來隻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林品如閉上了眼睛,握着電擊棒的手又松開。
可是下一秒,洪世賢就用他的行為告訴林品如她的判斷失誤了。
“你幹什麼?放開我。”當洪世賢沉重笨拙的身體将要壓向林品如的時候,林品如靈活地轉身然後迅速地從床上跳了下去。
林品如把燈啪嗒打開,手裡拿着閃着電火花的電擊棒,滋滋作響的聲音似乎對于洪世賢起到了一定震懾作用,對方坐在床上沒有動作。
“林品如,原來你就連睡覺都在防着我。”洪世賢禁不住有些落寞地說。
“世賢,不是我防着你,而是你太讓我失望了。”林品如把電擊棒放在一邊,然後從床頭櫃的文件夾中取出一摞照片扔到了洪世賢面前。
那是偷拍的,洪世賢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們胡來的照片。
“呵呵,你找人拍這些照片有什麼意思呢?你都不讓我碰,我能怎麼辦?”洪世賢無所謂地笑了笑,把照片摔到地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讓你碰我嗎?你記得艾莉嗎?每次你一碰我,我就會想起那天早上你們兩個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的畫面。”
“我惡心,我惡心你,你知道嗎?可是我又好愛你,不想你跟其他人結婚,所以我才會嫁給你的,你懂嗎?我本來想讓時間帶走一切,或許那樣我會慢慢地放下我的心結,然後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可是,世賢,我做不到啊。”林品如編着張口就來的胡話,同時表情微微扭曲,看起來仿佛真的是一副傷心、痛苦、又無奈的樣子。
“世賢,我其實一直都很在乎你,所以才會找人跟蹤你,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又一次背叛了我,所以你别碰我好嗎?”
“我嫌髒、嫌惡心。所以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的。”林品如走到洪世賢面前,蹲下身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
“愛我?在乎我?哈哈哈哈哈,林品如,你真會騙人。”洪世賢現在壓根兒就不信林品如的話,一起生活了兩年,他已經有一點了解這個女人了。
别的不說,林品如撒謊的功力絕對是一流。
他永遠分不清她什麼時候是在說真話,而什麼時候又是在撒謊。
但是,看到林品如手中的那一沓照片,洪世賢卻不敢輕舉妄動了。
如果沒有這堆照片,林品如要和自己離婚的話,他隻要堅決不答應就行了——反正法院也不能強迫他和林品如離婚。
畢竟自從林品如嫁入自己家這麼久以來,他們一家人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可是如果有這些照片作為證據,那就不好說了。
林品如明明知道自己好面子、不會跟她離婚,還偏偏拿這樣的事情威脅自己?
并且還同時口口聲聲說着愛自己的話?
難道林品如真的不覺得她做的事和所說的話很虛僞嗎?
“林品如,我告訴你,你不許和我離婚。哪怕你不讓我碰、你也不許讓别的男人碰你,否則被我知道了的話,我他媽讓你們不得好死。”
洪世賢高漲的興緻已然全無,隻剩下索然無味的麻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