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曾經不止一次勸過林品如把原來的私人助理和經紀人重新招聘回來、别讓艾莉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來任職。
可是任憑陳潔勸了林品如許久,林品如依然和艾利在維納斯出雙入對。
林品如顯然是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所以才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明明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還縱容着艾莉,陳潔伸出手去溫柔地摸了摸林品如的頭,在心裡有些傷感地想,或許林品如真的是太喜歡艾莉了。
又或許是這個習慣扮豬吃老虎的女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替她收拾爛攤子。
想到這裡陳潔微微笑了笑,再次伸出手去摸了摸林品如的頭。
不管怎麼樣,看見林品如今晚這副頹廢又壓抑的樣子,陳潔心疼了。
“林品如,你沒必要這麼辛苦的。”陳潔站起身來走到林品如的身邊,然後俯身在那個不知道到底醉沒有的人耳邊說着。
“雖然我是知道你是不會肯這樣做的,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累的話可以到我的身邊來,我可以養活你。”
“如果我養不活你的話,我就回去繼承家業養你。”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趴在桌子上的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恐怕是真的醉過去了。
陳潔歎了口氣,然後站直身子掏出錢包為今晚的酒水買了單。
“我倒是很願意包養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陳潔自顧自地笑了笑,然後招呼着酒吧的侍應生小心地把林品如搬到自己的車上。
考慮到自己今天晚上喝了酒的緣故,陳潔叫了自己家的司機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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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去哪兒?”司機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前面的後視鏡看着後排自己家那一臉若有所思表情的小姐和小姐身邊靠在她身上醉得一塌糊塗的長發美女,然後他立馬低下了頭去,十分恭敬地問道。
他們家的這個千嬌萬貴的小姐,從來沒談過戀愛。
家裡面做事的廚娘婆子都在說,說他們家這位小姐的性取向似乎不太正常。
陳潔并不知自家司機此刻心中正翻湧着怎樣的波瀾,她隻是低頭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比如,她到底為什麼遲遲下不了決心,把林品如帶回家,好好面對彼此之間這份暧昧不明的情感。
這個時候就連她自己也痛恨自己的理智,陳潔甚至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在酒吧喝得醉一點,或許自己徹底醉了才會向欲望臣服吧。
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沒有辦法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她陳潔,是一個從小就在書香世家長大的人,耳濡目染地跟她家裡的那些長輩沾染了些矜貴、清高的氣質。
陳潔從小到大要什麼都是通過正大光明的手段獲得。
而越是喜歡的東西,陳潔就越不能容忍自己用下三爛的手段去取得。
對于陳潔來說,這是對于她所喜愛的事物的一種亵渎。
想到這裡陳潔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從林品如的手提包中掏出了她的手機。
“林品如喝醉了,我送她回來,你們家在哪兒?”陳潔冷冷地說道。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來接她。”艾莉握緊了手機,幾乎是花盡了全身的力氣抑制自己将手機砸在地上再跺幾腳的沖動。
“她已經在我的車上了,我找你還有事要聊,快報地點。”陳潔皺了皺眉頭,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多跟那個叫作艾莉的女人廢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報上了她們的住址。
車在路上不斷穿行,陳潔關上了車窗怕夜裡的冷風吹涼了林品如。
她感受着那個人靠在自己身上的溫暖柔軟的身體,讓司機特意多繞了幾條路。
陳潔不知道下次又是什麼時候,自己才有機會這樣接近林品如。
可是盡管司機已經繞了很多路,陳潔還是感覺沒過多少時候就到了林品如家。
将林品如小心地安置在車上,陳潔一個人先下了車,讓司機留在原地等候。
她下車朝着林品如家走了過去,遠遠地就看見在黑夜裡跳動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