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方便了,這是他自己組裝的,大概有2G水準,遠超當今世界進度。組裝這個可廢了他不少心思。
黎洺沒有回答,他接過物品,指尖不小心觸到蘭的手指,立刻像觸電般縮回。
“……謝謝。”他的聲音因為長期不說話而顯得嘶啞幹澀。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黎洺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腕——那裡有幾道平行的疤痕,邊緣整齊得像用尺子量過。
當黎洺擡頭時,新一注意到他天藍色的瞳孔在陽光下呈現出不自然的收縮狀态,像是長期處于黑暗環境中的人突然暴露在強光下。
“你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嗎?”新一突然問道,語氣随意卻帶着偵探特有的探究。
黎洺将折疊刀滑入口袋,搖了搖頭。
他能感覺到這位高中生偵探的目光正在掃描他的全身——從磨損的鞋跟到過于蒼白的指尖,從緊繃的下颌線到連帽衫下若隐若現的項圈輪廓。
每一個細節都在向專業的觀察者講述着一個不尋常的故事。
“新一!”蘭輕輕推了下新一的肩膀,然後對黎洺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他見到陌生人總是這樣,職業病。”
黎洺點點頭,喉結上下滾動。他應該立刻離開,但雙腿卻像生了根。
蘭的笑容太過明亮,讓他想起他還沒來到日本之前的同桌,想起他之前窩囊的一點暗戀心思。
“我們該走了,蘭。”新一說着,目光卻仍鎖定在黎洺的臉上,“再不快點蛋糕就真的賣完了。”
“啊!對哦!”蘭驚呼一聲,匆忙向黎洺點頭告别,“再見,你的眼睛很好看哦。”
黎洺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胸腔中那顆久經折磨的心髒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當工藤新一在十米外回頭看他時,黎洺已經轉身融入了人群。
回到公寓,黎洺将通訊器丢在桌上。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通訊器上投下一道銀線。
好想刷短視頻啊,想回家……黎洺攤在床上想,小臂壓在眼睛上。
通訊器震動起來。黎洺看了一眼,是琴酒發來的加密信息:【桑落酒,多羅碧加遊樂園,六天後10:00。攜帶交易情報,負責後勤收尾。
——GIN】
看來他沒想錯,馬上工藤新一就要變成小孩了。
删除信息後,黎洺拿起播放器,再次播放《月光》。
鋼琴聲流淌在黑暗的房間裡。
窗外,東京的夜空被光污染遮蔽,看不見星星。
但黎洺知道,在某個他無法到達的地方,月光依然純淨地照耀着長野的山林。
播放器循環到第三遍時,黎洺突然按下暫停。他走到書桌前,從抽屜深處取出一本完全空白的筆記本,在第一頁寫下:
【渡鴉,讨厭下雨天。】
字迹潦草得像個剛開始學寫字的孩子。他停頓片刻,又補充:
【喜歡《月光》。】
這不是任務報告,不是情報記錄,隻是一個虛構人物無關緊要的偏好。
但當他合上筆記本時,嘴角的弧度比鏡中練習時自然了幾分。
明天還有任務,還有危險,還有無數謊言等待他去編織。
與此同時,在距離公寓三公裡的工藤宅裡,工藤新一正對着電腦屏幕皺眉。搜索引擎顯示着:“氟西汀适應症”、“手腕平行傷疤心理學”、“自制手機技術分析”。
“那個家夥……”新一喃喃自語,“絕對不是普通學生。”
異常蒼白的皮膚說明長期缺乏日照;右手食指和拇指有輕微灼傷痕迹,可能是電子元件焊接所緻;聽到突然聲響時的瞬間肌肉緊繃反應,類似受過軍事訓練的人……
“無論怎麼想都很可疑啊,希望不會傷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