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與東陵王有幾分神似的小子突然冒出來,離開沒多久,這小子就緊随其後出現。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倆小子是一夥的,派來盯着他,本來想起往事他就煩,又被下了毒,還被盯着,心裡更不舒服,當即打了對方一頓。
對方招架不住,邊躲邊說明來意,他這才知道不是一夥人。
這人也是為東陵一案而來,看樣子不像落井下石追殺,和先前小子一樣,似乎在謀劃什麼。
看來他的行蹤,已經藏不住。
既然藏不住,那也沒有必要再藏。
他把心裡的另一個猜測,讓沐逢春去證實。
“諾,給你。”
沐逢春從懷裡掏出一張包裹嚴實的書信。
明棋打開一看,上面就一字——“東”。
“不是讓你盜早期書信?就盜一張寫了一字的?”
沐逢春眼珠子四處打量屋裡:“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對我說實話?萬一把完整書信給你,你轉身就跑,我這一趟不是白虧了!”
祝景瀾走後沒多久,他就收到了第二封書信,上面詳細寫了明棋的住址。
事關重大,他原先合計,想與祝景瀾通一下消息再做打算,沒想到那邊祝長卿就帶着十二關的人上門找麻煩。
回去的路上剛好路過無緣縣,他便想着順路打探,得到有用信息後才半推半就被雲影所擒。
“哎,你要淩南王的書信作甚?上面有他通敵叛變的證據?”
明棋意味不明看着他。
“别這麼看着我,我真拿到了。”
他拿出第二份書信,攤開放桌上。
上面的字,又多了幾行。
沐逢春觀察他的眼色,在看到時明顯陷入沉思。
“你隻說了要拿二十年前的書信,卻沒指定哪一封,所以我猜,上面什麼内容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字迹,對嗎?”
明棋:“把原信給我。”
沐逢春扒拉窗戶:“你還沒說呢,我憑什麼給你。”
明棋呵笑:“你不是都猜到了,我還說什麼?”
沐逢春佯裝訝異:“我這麼厲害?就随便一說就讓我猜對了?”
“這是重點麼?重點是你先把信給我!”
沐逢春充分發揮山匪行徑:“不行,這麼算我還是虧了,剛才那是我猜到的,不作數,你得再多告訴我一條消息。”
明棋冷着臉。
沐逢春警告:“你還想明搶?為老不尊哦,我喊咯,我真的大喊咯。”
明棋:“……”
這小子比先前那個,更不要臉。
沐逢春咧嘴笑:“你肯定在心裡罵我不要臉,是不是。臉這種東西,又不能當糧食吃,大冬日在雪山裡,僵冷得和結冰的河面有得一比,要來有什麼用。”
“不告訴你,是想讓你多活幾年。”
“免了,小爺的命,隻能我說了算;要丢哪,要給誰丢,也隻能我自己決定。”
明棋不語,隻是打開屋門。
“喂,你幹什麼?說不過我也不用慚愧到轉身就走啊,這又不是什麼丢臉的事。”
“你不是不怕死麼,多呆一會兒,有人來成全你。”
他話音剛落,院門便傳來敲門聲。
沐逢春一驚,低聲罵他不講道義,轉身就跑,想了想,又覺得虧了,拉開櫃門躲了進去。
明棋:“……”
冷靜,不生氣。
他走去開門,走到半路,就見祝景瀾已經翻牆進來,欠欠的标志性笑容即将揚起,他立即示意噤聲出去說。
祝景瀾愣了下,敏銳看向屋裡。
明棋順着目光看去,就見衣櫃下面邊緣露出一小塊布料,他剛想掩飾,就見那一小塊布料嗖的一下被抽了回去。
明棋:“……”
這家夥還能暴露得再多一點麼!
這麼明顯,是生怕别人看不到?
無論衣櫃裡面那小子打的什麼目的,幫了他一大忙是真的,雖然難纏了些,他倒不想真要了他的性命。
“你等等!”
話音未落,祝景瀾已經抽刀疾沖上去,對着衣櫃猛刺。
铛。
裡面傳來重響,二人隔着木闆,同時發力,橫向一揮,直接将衣櫃劈開。
祝景瀾拍飛迎面飛來的木闆碎片,正欲再上,就見對方将面巾扯下,露出熟悉面容。
“景瀾?!”
“沐哥!”
沖到一半刹停的明棋:“你們認識?”
祝景瀾冷着臉:“不認識。”
沐逢春嘿嘿笑着:“差點大水淹了龍王廟。”
他收起刀,過來攬着祝景瀾的肩膀拍了拍:“别生氣啊,我這不也是怕你有危險麼。”
明棋:“……”
一個進來撞門!
一個進來拆衣櫃!
該生氣的人是他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