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力道慢慢加重,頸部傳來漸重的壓迫感,花相柳閉目,微聲道,“相茵,可是我很想你。”
“跟姐姐回家吧。”
壓迫感驟退,魔氣自手心而出,重重地打在她的心窩處。
花相柳悶聲,鐵鏽味自胸腔而出,終究忍不住扭頭,吐出一口猩紅的熱流,她仍舊隻是笑了笑,“魔界就這麼好嗎?”
“當然好,”花相茵嗤笑一聲,瞧不起她的語氣昭然若揭,“比起你們口口聲聲為了我好的虛僞,這裡的魔都比你們誠實!”
“與虎謀皮,”花相柳擡手抹去嘴角的鮮血,“相茵,你太天真了。”
“那你說啊!”像是觸碰最深的痛處,花相茵猛地拽起她的衣口,宣洩道,
“憑什麼你是繼承人,我就隻能被藏起來!憑什麼明明是一起出生的,你有異能我卻沒有!憑什麼都是他們生的,大家都隻注意你,對我卻一個眼神都沒有!”
她的眼神狠戾起來,周身滾起濃郁的紫霧,“憑什麼!你說憑什麼!”
“僅憑一個雙生子的詛咒傳言,你就在天上,我卻被踩到了泥地裡!”
四周的魔氣躁動,各種魔語低吟,雖然聽不懂,但是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宣然可見。
花相柳内心低歎,心口傳來的鈍痛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還沒反應過來,花相柳重新被扔回沙發上,花相茵已然恢複了笑意盈盈的模樣,她冷笑一聲,
“你就在這個結界裡待到死吧!花花飾芥家,我早晚會去毀了它。”
“至于跟你一起來的那幾個人,”花相茵婉然一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相茵!”
花相柳忍着痛坐起身,卻已不見了相茵的身影。
糟了。
花相柳垂眸,她不能坐以待斃下去了,夏天他們被她連累,憑雄哥他們,對付不了相茵。
她也不想和相茵走到那一步。
有些誤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說不清了。
花相柳擡頭,這個結界她倒是知道,要解開也不難,隻是就怕相茵有所察覺,她還是出不去。
而且,她進滅還有别的目的。
周遭又恢複了寂靜,花相柳剛要開口,一陣劇痛自胸口而來,她低頭咳了兩聲,那一擊确實傷她很重,況且,她還沒有一點反抗。
“傷了這麼重,怕不是這一時都挺不過去咯。”
頭頂響起拗口的普通話,花相柳卻低下頭,她先前吐出的那口鮮血,刹然沸騰起來,而後漸漸為黑氣所吸收。
“對你有用吧,”花相柳擡起頭,“你們魔界的聖水,在哪裡?”
“你的血倒是修煉魔性的好東西,”對方的語氣帶着滿意,聽了她的話,語焉不詳道,“聖水?那東西可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但是你身上的詛咒,我可以幫你。”
花相柳一頓,“你要什麼做交換?”
“很簡單,你找個願意和你換血的人,換下來的你的血歸我。”
“換血這種事,還需要你來幫我?”花相柳不屑,“是個醫生都能。”
“哪有這麼簡單,”拗口的話語繼續着,“魔血來自魔,你不把血留下來,它自會孕育一個新的主人。”
“比你更強大,更純粹。”
“給你不也一樣?”花相柳沒有被他繞住,“别以為我轉不過來,你把我的血都吸收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變成什麼東西?”
“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一些,”她話音一轉,“隻要你告訴我聖水在哪。”
“狄阿布羅魔尊的寶洞。”
對方毫不猶豫地出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