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北科、芒慈和三名市公安局副警長擠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公司隔間裡，圍在一台貼滿便利貼的電腦顯示器前。這家公司位于Q市一個普通的辦公園區，薄薄的灰泥牆外就是高速公路，拖挂卡車從旁呼嘯而過，但幹警們全神貫注，正俯身盯着市公安局唯一的計算機詐騙專家——副警長龍森的操作。

龍森二十多歲，身上帶着一股軍隊式的幹練氣息——頭發剪得極短，體格健壯，棱角分明的下巴。他對揭露詐騙充滿孩童般的熱情，每當發現什麼時總會微笑着慢慢搖頭，仿佛不敢相信人們竟然會以為這些把戲能瞞天過海。

龍森的電腦屏幕上滾動着一行行文本。“這個日志列出了訪問他們服務器的 IP 地址。注意，我們在目标工單創建的時間段内有多個連接。”

他用快捷鍵切換到一個定制的物業管理程序界面。“我和前台秘書聊過，她說他們能通過一個安全網頁接受客戶提交的工單。”

石北科點點頭：“所以，這個請求不一定來自這間辦公室。”

“對。”龍森切回到定制程序。“在這裡的‘請求人’字段上寫的是網絡風暴娛樂股份有限公司的Chen Xin。但等等——連接實際上并不是從那裡發出的。”

龍森最小化了所有窗口，隻保留了網頁日志。他高亮顯示其中一行。“這是創建那張工單的連接。我查了這個 IP 地址的 Whois……”他又切換畫面，“看。”

屏幕上的 Whois 查詢頁面顯示，這個域名屬于X省W市的愛林保險公司。

石北科閱讀着小字：“那麼這張工單是從伍德蘭希爾斯的這家公司發出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

“你覺得這個地址被僞造了？”

“想弄清楚，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他們的網頁日志的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