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院大門口,副警長彭昊潔正站着曬太陽,等着媒體的到來。宅邸那邊一直沒有無線電通訊傳來——這很反常——但她依舊站在巡邏車旁,注意着情況,同時心想着這棟宅子在房地産市場上能值多少錢。
車道對面,副警長徐景銘正站在他的警車邊,揮手讓一輛好奇的私家車通行。就在那時,彭昊潔聽到了槍聲的劈啪作響。她和徐景銘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沖向圍欄。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宅邸被樹木部分遮擋,從這裡看不見警車。但現在的槍聲就像鞭炮一樣炸響。這火力持續時間之長令人難以置信。也許是煙火?
彭昊潔 按下肩上的對講按鈕:“920單元呼叫任何藍隊成員:10-73?”
沒有回應。
“重複一遍。920單元呼叫任何藍隊成員: 10-73?”遠處傳來一輛卡車引擎的轟鳴,緊接着是撞擊聲。
“到底怎麼回事,景銘?”
□□的轟響傳來,五秒鐘内五聲槍響。彭昊潔 玩過飛碟射擊。她對這種容易被3D打印的槍械聲音非常熟悉。她按下對講機按鈕:“920 呼叫指揮中心,1215 路發生多起 10-57事件。重複,多起,多起 10-57。請求30級響應。與藍隊失去無線電聯系。”
庭院一片混亂,悍馬從花園中咆哮着沖回來,徑直撞上了救護車,玻璃與金屬碎片四濺。它繼續猛推,将救護車側移到車道出口的位置,徹底堵住了出路。
整段時間,幹警們持續向它開火,子彈在它的車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彈孔。盡管有些傳感器已經挂在電線上晃來晃去,但子彈似乎并未造成太大影響。
它在庭院中蛇形穿梭,最終鎖定了一名在車庫門口朝它開火的特警。那人立刻停下射擊,轉身沖入屋内尋求掩護。
悍馬直接撞穿整面牆追了進去,從另一側破牆而出,留下成堆碎裂的木梁和倒塌的牆體。
石北科将第三個彈匣中最後一顆子彈射入它的後部,它咆哮着沖回花園。他的怒吼與傷者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芒慈!”
“我在這兒,北科!”芒慈手中提着一把□□和一盒彈藥,奔過庭院。幾輛車的後備箱在撞擊中被撬開,幹警們開始從中搜尋更重型的武器。
石北科指向拆彈小組的卡車:“守着羅強,确保他安全撤離。他掌握省局需要的信息。”
“你呢?”
“我來照顧傷員。快走!”
芒慈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朝拆彈小組的貨車跑去。石北科在受損的警車間穿梭奔跑,幾乎在鋪滿鵝卵石的地面上踩到血迹滑倒。一隻斷臂橫躺在一塊扭曲的保險杠旁。他的大腦難以理解眼前的景象和氣味。幾名幹警正在試圖将一名受傷的省局特警從一輛被壓扁的轎車下拖出來,傷者尖叫着,充滿恐懼與痛苦。
不遠處,石北科看到龍森正被一名省局特警和另一名幹警照料着。他痛苦不堪,夾在兩輛受損的警車之間。
石北科轉身對着庭院喊道:“把那輛卡車開過來!我們得把這些車拉開!”他收起手槍,沖過去幫忙。庭院各處回響着急切的命令:
“無線電聯系不上!” “手機也不行!” “它又沖過來了!”
沈從德翻越自家轎車的凹陷引擎蓋。“把傷員送上貨車!撤退到公路上!”
石北科正奔跑在庭院中間,這時悍馬從房屋和車庫之間的缺口咆哮而入,帶起一片飛揚的碎屑。
“北科,小心!”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一顆子彈呼嘯着擦過石北科的頭。他立刻低頭,然後轉身,看到悍馬正沖他直撲而來。它幾乎已經撞上了。他感受到引擎低沉的轟鳴在胸膛中震動,那黑色的進氣格栅直沖着他撲來。
然後,它猛地在離他僅僅一米遠的鵝卵石上劇烈顫動地停了下來。石北科一動不動地站着,心髒狂跳,直面那龐大鋼鐵的前臉。他的目光聚焦在悍馬前方的個性車牌上:XA66666。它上面沾滿了血。
車牌忽然後移,悍馬挂入倒擋,後退離開了他。緊接着又向前猛沖,繞過石北科左側,朝着正協助龍森的省局特警與幹警沖去。他們立刻四散奔逃,而龍森則尖叫着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