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我們有對策之後。”
“但那可能永遠不會發生。”
他沉默了。
“?”
“嗯,博士?”
“如果你們不打算宣布維度的存在,我希望你們會介入石北科的案子。”
将軍看着她:“那個判死刑的警察?”
“他的上訴走省局法院特别快,執行日期已定。”
付建沒有立即回答:“我會考慮的,博士。”
“你們可以僞造他的執行——”
“這看起來殘酷,但石北科必須承擔法律規定的全部懲罰,越快越好。僞造執行會暴露我們的底牌給 維度。”
“請聽我說……”
“肖菱素,你自己說過,維度在成千上萬個組織中都有其行動人員。它也可能在監獄系統或執法機關中安插了人手。所以我們必須采取最安全的做法。石北科是這場戰争中的犧牲者,博士。你必須把他放在一邊,集中精力去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與财産。”
肖菱素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但我們總該——”
“沒有‘但’,博士。請專注于你的工作。”她正要再次開口時,将軍湊上前問:“有羅強的消息嗎?”
肖菱素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努力鎮定下來:“最近沒有。”
将軍點點頭:“我們需要盡快逮捕一個黑客。所有這些黑客都該被一網打盡。”
她看着将軍:“我就是個黑客,将軍。若不是像羅強這樣的人,我們的情況會比現在糟得多。”
付建目光不移地盯着她:“找到他。我們需要他加入聯合特别行動組。如果你認為有用,就告訴他我們可以提供赦免和美國國籍。隻要把他帶來。同時,我需要你和你的人集中精力,想辦法終止這玩意兒。明白了嗎?”
她的回答毫無熱情:“明白,。”
付建沒有退讓:“我們說清楚了嗎?”
“我——”
“你是個頭腦敏銳的女人,小肖。你,尤其是你,應該能算清這筆賬。如果我們為了一個人的性命而冒着數億人的生命與生計的風險,那我們就是在犯下滔天大罪。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她過了片刻才點頭。
“那麼也許你能體會我每天必須做出的殘酷權衡。”他把手放在她肩上,“你的出發點是對的,這沒有錯。但要保持視角清晰。問問你自己,你願意為了石北科刑警活命犧牲多少個孩子。”
肖菱素意識到他是對的。
将軍清了清嗓子:“我得向上級彙報。”
肖菱素轉向副主任。他點了點頭。她叫住将軍:“還有一件事,。”
“說說看。”
“我在受維度感染的公司網絡中檢測到了一些異常信号。是一種脈沖——可以說是一種IP信标。科技行業稱這些為‘心跳’信号。這個心跳由一連串數據包組成,從TCP端口135發出,間隔與位長都非常規律。當我們發現感染公司都存在這一信标後,我們開始在整個互聯網範圍内尋找這種信号。結果發現它到處都有。這就是我們估算出有三千八百家公司被感染的依據。有些公司甚至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招。”
将軍面無表情地問:“這個‘IP信标’的目的是什麼?”
“這正是我們起初的疑問。我們一開始認為它是用來标示某家公司是維度宿主的信号。但那樣的話就不需要這麼長的内容——而這個脈沖每次都是很長的數據流。每家公司發出的信号在自身内部始終一緻,但任何兩家公司之間的信号又完全不同。更奇怪的是,所有公司按照一個順序依次發出信号——就像一條鍊。從公司A傳到公司B,再由公司B傳到公司C,如此循環,直到又回到公司A。更詭異的是,當我們的一次滲透導緻某家公司被摧毀時,立刻就有另一家新公司發出了相同的信标,完全複制了之前丢失的信号。”
她停頓了一下:“那時我第一次懷疑這其實是一個多段信息。”
“那些公司是在相互通信嗎?”
“不。他們是在向我們通信。”
将軍權衡着這句話的含義。他看着肖菱素,眼中帶着一絲恐懼:“他們在說什麼?”
“那條信息使用了128位分組加密。我們花了幾周時間才解密——是超級計算機完成的。好消息是,除了日本人,也許還有美國人,其他國家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才能解密,所以我們相信這是馬俊發給我們的。當我們從所有公司收集這些信标并将其拼接起來後,我們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GNU壓縮文件。解壓後發現了兩個東西:一個API和一個MPEG視頻文件。”
“什麼是API?”
“是應用程序編程接口——控制某一過程的規則。基本上是一個與維度通信,甚至可能是控制它的指南。”
“天啊!馬俊為什麼要把這個交給我們?”
“我認為這是個陷阱,。”
“它聲稱能給予我們怎樣的控制能力?”
“我們的分析才剛剛開始,但目前發現最重要的功能存在于維度的Ragnorok類庫中。這個函數名叫Dest,它接受兩個參數:國家代碼和稅号。我們認為調用這個函數會摧毀目标公司的所有數據。”
将軍思索着。“唔……可他為什麼要把這個發給我們?”
“我們還不知道。”
“你說還有一個視頻。視頻内容是什麼?”
肖菱素深吸了一口氣:“是您需要向上級報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