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問題。”鐘樂忍不住問:“你一直輸,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你真的這麼倒黴?”
徐示白露出一個苦笑,但又像是習以為常了,“你知道什麼是天妒英才嗎?”
懂了,他是真的就這麼倒黴。
鐘樂忍不住想笑,但為了顧及他的面子,還是強忍笑意安慰了一句:“沒關系,物極必反,說不定你以後就會超級幸運了。”
那邊清理孢子的工作即将收尾,鐘樂接住了剛剛恢複意識的薇薇,準備離開。
“那麼,再見了。”她說。
“等等!”徐示白叫住她:“加個終端好友吧。”
鐘樂同意了,這人的身邊有那麼多超凡者,以後說不定用得上。
她早晚要去那個什麼S班走一趟,那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靈力啊!
回到教堂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聖女,您終于回來了。”有教徒急匆匆地跑上前,焦急地開口:“神父大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鐘樂沒有多想,把薇薇交給她後自己去見了以恩。
“父親。”推開以恩辦公室的房門,鐘樂看見了坐在椅子上假寐的他。
以恩睜開眼,看見鐘樂的時候沒有露出任何生氣的表情。
這和她想得不太一樣啊,比較上次諾維偷跑出去的時候以恩可是罰他關了七天禁閉。
“今天紐瑞西裡不安全,你在西門賭場,受傷了嗎?”以恩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反而關心起了她的身體。
鐘樂搖搖頭,又小心翼翼地問:“父親,你不生氣嗎?”
以恩笑了笑,搖頭道:“諾維的背叛讓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對孩子逼得太緊了,或許我還沒有學會做一個好父親。”
鐘樂有些咂舌,他還真的想做一個好父親啊,她腦子一轉,突然有了個好主意。
以恩從來都知道女孩子比起男孩子更加嬌貴,但是他沒想到不過是一場騷亂就能讓她被吓得哭了出來。
眼前的孩子抽泣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貓在向他尋求安慰。
“父親,今天那些人好恐怖,他們像是瘋子一樣吓死我了。”鐘樂蒼白的臉上似乎能看見青色的血管,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向以恩靠近。
從前諾維也在以恩面前哭過,但是那時他還小,以恩也完全沒有照顧他的心思,隻讓他不許哭,或者離遠一點别讓他看見。
但是鐘樂是不一樣的,她柔軟的面孔能讓所有人為她軟了心腸,以恩覺得自己既然要成為一個好父親,那麼安慰傷心的女兒也應該是他的工作。
鐘樂向前抱住以恩的脖子,臉貼在他的脖頸上,鹹濕的淚珠劃過的淚痕黏黏的,濕熱的氣息在他們狹小的空間内堆積。
“父親,我好害怕。”在以恩看不見的臉上,鐘樂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既然想當她的父親,那就好好承擔一下責任吧。
以恩的身體徹底僵住,太近了,他從來沒有和人靠得這麼近過,大腦仿佛在宕機,但是身為父親的責任讓他不能推開她。
“父親,抱抱我好嗎?”
鐘樂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好像真的很害怕,似乎連站都站不住,隻能靠以恩的身體來支撐她站着。
以恩擡了擡手,輕輕靠在她的後腰上。
少女柔軟的身體緊靠着他,他的鼻尖萦繞着淡淡的香氣,但他的神志卻異常清明,他隻是在安慰受到驚吓的女兒。
鐘樂摁住他的手,讓他的手能夠徹徹底底地環抱住她,然後才放回他的脖子。
她輕蹭着他的臉頰,氣息噴在他的脖頸,模模糊糊地開口:“今天賭場裡面人好多,他們的樣子好可怕,眼睛紅得像血一樣。”
以恩漸漸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左手抱着她的腰,右手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順直的長發,安慰着她:“沒關系,這隻是一次意外,以後父親不會讓你再遇見這種事的。”
如果有第三人在現場,一定會發現他們之間的姿勢不知道多暧昧,完完全全超過了正常父女該有的界限,雖然他們本來就不是父女。
但是以恩不是正常人,他從來不知道人類還有女大避父的說法,鐘樂更是蓄意勾引,所以他們都沉浸其中。
站着累了,鐘樂讓以恩坐回了椅子上,而自己則側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
以恩真的像個父親一樣安安靜靜地聽着鐘樂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然後時不時出言安慰。
等到鐘樂說得差不多的時候,早就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
“父親,你今晚能陪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