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嫌棄的從某人滿是炒貨油鹹味的手中奪回自己被印了好幾個黑爪印的襯衫衣領,他皺着眉頭盡量翻折展平,随後那個罪惡的大掌“嗵”的錘到自己的後背,alpha眼珠子快脫框的幹嘔一聲,牙齒差點咬掉咧出來的舌頭!
“路遙路遙,咱倆打個賭,你猜誰能赢,喏,一個是剛出了車禍啥都記不清的小傻子,一個是信息素紊亂堪比當代黛玉妹妹的病弱鬼,我壓權哥,一包辣條!”
全貫兩眼放光,從口袋又摸出一把瓜子。
“你真是有病,看熱鬧不嫌事大!”
路遙無語的還了他一拳。
作為班長,秉着辦事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路遙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臨難不避的架勢,巡睃呲呲冒電快滅掉方圓一裡之内所有活物的兩人,其實陡然一軟,好說歹說的露出假笑:
“大家都是同學,打架是不對的,到底有什麼矛盾你倆說出來,我們共同商議一起解決!”
不愧是基層群衆一票一票投出來的班長,舉止措辭讓喻辭一瞬間有種小時候幼兒園老校長整天在飯堂視察,詢問小朋友是否能吃飽飯的親切感!
他不想和眼前這個不講道理的alpha掰扯,隻想盡快讨回自己的東西,于是不留情面的快速開口:
“他的兔子把我的戒指吞掉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喻辭那個莫名其妙像是在襲胸的動作,真實是捏住了權釋寶貝到藏在懷裡的兔子命脈,手勁不小,灰白相間的垂耳兔快要一蹬腿翻白眼了!
“祖宗!”
喬溪乘悲壯的大喝一聲!
他敢保證,要是兔子今天不幸命絕當場,權釋肯定會将始作俑者片成人肉刺身給他的愛寵陪葬!
“權哥呢?對方隻是想要回他被你兔子吃掉的戒指,雖然你很愛惜陪伴了你多年的小夥伴,但不至于給受害者掐死吧,還是你想殺人滅口?”
路遙一推眼鏡,滿身柯南味沖的喬溪乘尴尬癌快犯了。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權釋忽視他的弱智言論,眼底透着超脫虛無的冷靜,态度冷硬:
“小C口挑不吃沒來頭的東西,但有人嘴饞是不是想吃了它就不一定!”
“你要再胡說信不信我現在掐斷這隻死兔子的脖子!”
喻辭聲色俱厲,唇瓣一張一合義正言辭的呲出兩顆尖利的兔牙:
“從始至終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吃掉你的兔子!”
雖然最開始——
他确實是有這樣的想法。
喻辭臉上并沒有被戳破心思的羞憤。
喬溪乘在飲食上嚴格控制着他的肉,雖然的确恢複階段吃太過油膩腥鹹的東西不好,不過他抓隻偷竊自己物品的野兔子開膛破肚剝皮抽筋,一半孜然一半麻辣當做加餐怎麼了!
喻辭脖頸上的手指猛然扣緊,beta呼吸一窒咬牙兇狠的瞪視眼前毫不留手的權釋,隻見alpha凝神片刻,微動的沉黑眸子一凜,冷冷調侃:
“喻詞,你很不适合撒謊!”
喻辭:“……”
他撇過臉沖喬溪乘眨了眨巴眼睛:有那麼明顯嗎?
喬溪乘眉眼凝重,鄭重其事的狠狠點了三個頭!
“哎呀好了好了!”
路遙拍了拍手,爛好人的插手擠進不可開交的兩人中間,笑眯眯的和稀泥:
“現在既然找到問題所在,那就好解決了啊,喻詞,拿回項鍊的方式不是隻有吃了兔子一種方法,我們可以委婉一點,打打殺殺太血腥跟你小甜花乖寶寶的人設太不符合啦!”
“權哥,放心吧,别說有人會和你搶小C,那家夥一蹬腳創飛一群人,堪稱Meawa一霸,它不吃别人就不錯了!”
“這樣。”
他微笑着拍了拍兩人肩膀:
“給我個面子,我數三聲,你們先放開彼此如何?”
兩人沉默片刻,硝煙濃郁的厮殺視線蓦地對撞,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那好,我開始數了啊。”
“三——”
“二——”
“一——”
同一時刻——
兔子尖叫一聲!
喻辭連連幹嘔!
雙方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甚至力道比剛才更甚一分!
“你們是害怕對方不講信用才不放手的對嗎?回答我,我從來不玻璃心的。”
路遙賭上面子換來了無動于衷的局面,他呆滞的皮囊完好無缺,實則砰砰鮮紅的心髒碎成了渣渣拼都拼不起來,四散的靈魂早已飄到空蕩蕩的地獄。
“你面子值幾個錢!”
人間惡魔喻辭哪怕被掐的憋紫了臉,也惡劣的碾碎他不值幾斤幾兩的擔保人格!
然後悲催的路遙連所剩無幾的皮囊也開始瓦裂。
但下一秒,暗流湧動中拼殺的恨不得吃了對方才解氣的兩人意外同時卸了力,喬溪乘連忙上前扶住腳軟脫力的喻辭,beta纖長白皙的脖頸驟然爆出觸目驚心的掐痕,痕迹明晰的五個鐵鑄指節烙上去的痕迹隐約青到發紫!
“咳咳!”
beta用力咳了幾聲,喉嚨一股鐵鏽的甜腥味難忍至極。
清涼的氧氣湧入喉管,灼熱煎熬的肺部終于得以拯救,喻辭大口大口喘氣,壓住喉嚨泛起的甜腥,暈暈乎乎缺氧的大腦反應遲鈍,耳邊嗡嗡作響隻聽到查看他脖頸的喬溪乘蓦地聲色變冷:
“權哥你下手太狠了吧,再用點力喻詞就沒命了!”
全程吃瓜的全貫吐掉最後一口瓜子皮,掏了掏耳朵湊上去端詳一番,輕歎一口氣撇嘴說:
“沒大礙沒大礙,權哥留手了,喻詞膚色白吓人了點兒,我和你說橙子,你真該慶幸他是江之鯉的對象,權哥那寶貝兔子大小吃金子長大,萬一真出點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