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絕大部分超級反派還是要名聲的,什麼小醜、謎語人、黑面具、企鵝人……的,誰都不想自己在報出名号的時候,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下水道正在咕噜咕噜向上冒内容物。而考慮到哥譚人的友善程度,要是真有哪個超級反派在宣揚大名的時候身後的下水道炸了,那他這輩子都得被人叫做沼氣俠。
士可殺不可辱,如果不想被辱,最好還是乖乖的搞好一部分基礎建設。
也正是如此,在成為了廢墟的柳林兒童醫院地下的下水道非常廣闊,榊夜守在其中行走也并未感覺到閉塞,不過他還是很慶幸自己維持着變身狀态的。為了防止怪人可能放出有毒的煙霧,阿卡納的裝甲有空氣過濾裝置,也有内置的氧氣。他不敢想象下水道的氣味該有多麼刺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怪人會在下水道蠕動。
沒錯,榊夜守直接鎖定了能做出這種事的絕對是怪人,因為柳林兒童醫院地下的這個洞口雖然直通下水道,但本身并不是下水道的一部分,毫無疑問是之後挖掘的,為的是便于運輸什麼東西。雖然榊夜守不知道他們打算運輸什麼,他也可以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行走在空曠的下水道中,腳步聲撞擊着牆壁,然後反彈會來,營造着此處并非隻有他一人的錯覺。照明的冷光燈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扯得很長。這一切都像是一個混亂的夢境,像是哥譚正在将他一點點吃下。
直到一道寒芒飛掠而出。
那個人攻擊的角度非常刁鑽,正好将手中的軍刺捅向了頭盔和肩甲的交界處,那裡是對于生物來說最為脆弱的脖子,也是肉眼可以的,整一套盔甲最薄弱的地方——衆所周知,裝甲的靈活程度和防護能力是成反比的,能讓人自由活動脖頸的裝甲,脖子的接縫處必然是最薄弱的。
在揮舞着武器刺下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自己拔出軍刺,血液噴濺的樣子了。假面騎士阿卡納,說到底也隻是一個脆弱的人類,而人被殺就會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假面騎士成為他此次蘇醒的祭品。然而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手感不對,他不像是刺穿了血肉,而像是捅在了一塊鋼闆上……不,或許比鋼闆更加堅硬。
他并沒有刺穿假面騎士阿卡納的脖子,而他的軍刺,那用最好的鋼材,甚至混入了部分琥珀金制作的武器出現了明顯的裂口。他心中大驚,正要收回自己的手,他的手腕就被緊緊抓住了。阿卡納的力氣很大,這不是一句普通的修辭,沒有真的對抗過阿卡納是不知道這句話到底代表着什麼的,隻是被阿卡納抓住了手腕,他就覺得自己的骨頭要被捏成面粉了。
“你是誰?”阿卡納問他。
榊夜守看着在昏暗的光芒之下的那個人,穿着奇怪的棕黃色衣服,戴着巨大的圓形眼鏡,看起來有點像是貓頭鷹。那個人的力氣很小,應該不會是怪人或者改造人,不過就是這樣麻煩,考慮到在哥譚還是一般人居多,這家夥或許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而這裡的下水道是他們的據點之類的。
“貓頭鷹将為你帶來死亡!”伴随着這句話,又有兩個同樣打扮的人飛掠而來,他們攻擊的地方都是人類的要害,但是這些攻擊都被榊夜守擋下。他無奈地歎氣,一腳将一個踢飛到牆裡,然後壓着自己最初抓到的那個家夥:“比起這個,貓頭鷹是什麼?是哥譚的小混混嗎?”
那個人愣了一下,開始咒罵起來,他說的都是一些俚語,榊夜守一個字都聽不懂,就覺得這家夥嘴皮子還挺利索的。他歎了口氣,問:“但你們就不怕死嗎?什麼都沒弄清楚就來找我……”
“呵呵,利爪是不死之身!”他嘲笑着面前的阿卡納見識短淺,他們利爪都是不死之身,一個日本的蠢貨難道以為他可以戰勝利爪?就算阿卡納真的有強大的力量,隻要他不可能殺死利爪,他就隻會被耗盡所有力氣,然後被耗死。
“不死之身啊……”果然,阿卡納發出了像是感歎的聲音,隻是不知為何,這個利爪覺得阿卡納的感歎似乎帶着一種……喜悅?
“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們是人類,殺了你們蝙蝠俠會不開心呢,你們是不死之身就方便多了。”這麼說着,阿卡納掏出了三張撲克牌插進手臂上突然出現的卡槽當中,伴随着奇怪的日式英語電子音,利爪被均勻塗抹在了下水道的每一個角落。
他最後聽到的,是阿卡納有些驚訝的聲音——
“好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