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原配媳婦是個不講理的潑婦,而那兩個孩子看親媽回來了頓時變了臉,對後媽生的兩個孩子不是打就是罵。
剛開始張大柱還替兩個小的說話,可是時間長了他也不理不睬。
兩個孩子天天吃不飽,姐姐為了護着弟弟身上的傷就沒好全過。
鄰居看見了不忍心說幾句,張大柱媳婦堵着人上家裡去罵,說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人家吃飽了撐的怎麼不去死。
後來罵的人多了,人家也就不太管他們家的閑事,村長也去他們家說過幾次,每次都痛快的答應,回頭揍孩子更狠。
時間一長外人就不再幫姐倆說話,有的時候看見孩子餓的走路都打晃,就偷偷的塞個窩頭給小三子。
每次小三子都留着跟姐姐一起吃,就這樣好不容易兩個孩子長到十來歲,小三子終于有了力量,他餓了就上山,幾年下來到也練就了一身本領。
沒想到好景不長,他大姐剛十五歲就被大媽找了婆家,還是婆家不忍心說孩子太小結婚不好等了一年,轉過年大姐十六歲就被嫁出去了。
婆家離河柳村不遠,有三十多裡地,小三子經常跑上兩個多小時去看大姐,好在大姐夫家裡人還不錯,雖然生活不富裕但也沒虧待大姐。
後來大姐夫參了軍,大姐自己在家侍奉公婆,小三子經常會打獵物給大姐送去,那幾年姐弟兩人過的還行。
後來大姐公婆相繼離開,大姐隻能帶着孩子投奔姐夫,現在再南方的一個小鎮随軍。
自從大姐走後兩個人已經三年沒見
張大娘再小三子家院外哭爹喊娘,小三子視若無睹的坐在炕上吃着肉湯炖的大白菜,還别說,用肉湯炖出來的白菜是真香。
小三子咬了一大口窩頭,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湯,爽!
他又夾了一筷子小野菜蘸上蘑菇醬,吃的小三子直點頭,好吃!這個醬做的真好吃!他要整點肉讓燕妮給他做點肉醬,那吃起來肯定更過瘾。
一頓飯吃的小三子心滿意足,他有些煩惱,以後沒有燕妮給他做飯他吃啥?再讓他吃回以前的豬食,他都不願意,哎……得想個辦法才行。
他就好像沒聽見院外那個老虔婆的哭喊聲,直到大門被人框框砸了他才慢悠悠的走出家門。
他漫不經心的拽了一根條舒眯摳牙,擡頭看着自家的大門。
他扔了手裡的條舒眯撸了撸袖子說:“咋的?你們這是要抄家?誰派你們來地?哎呦,張老大,你啥時候升官了咋也沒說一聲,好歹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十來年,說啥我也上你家慶祝一下。”
小三子一步一步挪到大門邊,“哎?你的袖标咋沒帶?我不過就是個沒爹沒媽的貧農,肚子都吃不飽你們咋還上我家抄家來了?”
張老大一下子臉色煞白,他可不是什麼戴袖标的人,他也沒什麼權利抄家,他指着小三子罵:“你個不孝順,
小三子漫不經心的翻看着手掌說:“啥?爹媽?我媽早死了,哎,對了,我媽死的時候你哭的比我還傷心,你咋忘了呢?你不是說,媽呀,我說給你養老你咋還沒老就走了。”
小三子擡頭看了一眼圍觀的人,“張老大你問問你身邊兒的人還記不記得,你還說,媽,你放心我指定好好照顧妹妹和弟弟,這是不是你說的?”
張老大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張大柱媳婦雙手一拍大腿哭着喊,“你個不孝子,好歹我養了你十來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小三子手掌一伸,“停。”
張大柱媳婦一下子把話噎住,小三子說:“你養了我和我姐八年,要不是有各位鄰居幫村我和我姐墳頭的草都一尺高了,我媽也養了你兩個兒子八年,她餓得皮包骨,可是你兩個兒子壯的跟頭牛似的,你還有臉來我這兒哭鬧,你擡頭看看,看老天會不會下個雷劈死你。”
小三子的眼神惡毒的看向老張婆子,張大柱媳婦吓的一哆嗦,不自覺後退一步。
周圍的鄰居指着張大柱媳婦嘀嘀咕咕,這時一聲怒吼震天響,“你們不下地都待這兒幹啥?老張家的你是不是忘了那年是咋說的,你指天霸地的說小三子再也不是你們張家的人,現在又來這兒裝什麼大半蒜?還孝順,誰?孝順你?你可白不要臉了。”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這個人拉了屎還能坐回去真牛逼。”一句話引得其他人又是哄堂大笑。張老大低着頭趕緊扶起他媽頭也不回灰溜溜的走了。
小三子打開大門笑着說:“張叔,進屋坐。”
張保國擺擺手,“不了,還得下地,你也收拾收拾趕緊地。”說完背着手走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黃大娘撇了撇嘴,“沒意思。”一扭頭轉身進屋。
小三子看着黃大娘的背影呸了一聲,當他不知道都是這個老太婆搞的鬼。他心裡暗暗想,“你給我等着,早晚收拾你。”
那邊李燕妮一行人已經到了馬号,聽到有人在嘀嘀咕咕說着小話,幾個人好奇的走過去,李燕妮的眼睛都亮了,來了這麼多天無聊死了,找點樂子讓自己的業餘生活不那麼枯燥才是正道理。
她湊到那個大娘身邊,“咋了?出了啥事?我也想聽聽。”
李大娘一看是那個愛笑的知青,于是她壓低聲音說:“哎呀媽呀你可不知道,老招笑了,那個誰,就是那個小三子你認不認識?咱們一隊的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