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妮吃完了面,小三子正在廚房洗碗,就聽見隔壁嗷嗷的慘叫聲,李燕妮趕緊走到門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小三子倒是淡定的刷好了碗,“隔壁黃大娘又打姑娘了。”
李燕妮趕緊探出頭,“走走走,看熱鬧去。”
小三子把洗好的碗放進碗架櫃,随便擦了擦手跟着李燕妮走出房門。
那邊院子裡已經雞飛狗跳,黃大娘拿着燒火棍在後面追,黃三姑娘趿拉個鞋在前邊跑,邊跑邊回頭喊,“你咋還沒完沒了呢,打兩下就行呗,你有氣也不能沖我撒啊。”
小三子和李燕妮躲在倉房邊偷偷看向黃家院子,黃三姑娘鞋子都跑掉了,她氣喘籲籲的說:“你一天天的除了打就是罵,人家有能耐吃肉跟我有啥關系,你來打我嘎哈,又不是我偷偷吃肉。”
黃大娘大口喘着氣,話都說的不順溜,“你……你個死丫頭,賠錢貨,見天兒的在家賴着不上工,我可告訴你,再不去掙工分你就給我滾出家門,俺們老黃家不要你這樣的懶蛋子。”
黃家三姑娘看她媽不追了她雙手掐腰,“我憑啥走,我就不走,姑娘随媽,你罵我懶你就勤快了?我懶怎麼了?我懶那是随根,有能耐你勤快點。”
李燕妮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姑娘可真敢說。小三子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李燕妮悄悄問他:“她們經常這樣?”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那個姑娘這兒是正常的麼?”
小三子差點笑出聲,“他們家天天跟唱戲似的,你多來幾次就知道了。”
黃大娘氣的臉都綠了,她又拎起燒火棍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棍子狠狠打在黃三姑娘後背上,黃三姑娘躲避不及嗷的慘叫一聲。
李燕妮吓的一哆嗦,小三子看了她一眼笑了,李燕妮尴尬的摸摸鼻子。
黃三姑娘嗷嗷哭的坐在地上,“你打死我吧,你自己吃不着肉就拿姑娘撒氣,有你這麼當媽的麼?我是撿來的吧。”
老黃家隔壁是老白家,他家隻有兩個兒子現在都在地裡幹活,老兩口聽見動靜也趴在院杖子上看熱鬧。
老白大娘呲笑一聲,說:“三姑娘,你可說錯了,你還真是你媽生的,鄰裡鄰居的都知道,你瞅瞅你和你媽長得多像,都是豬腰子臉。”
噗呲一聲,李燕妮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白大娘太有意思了,哪有當面說人家是豬腰子臉的。
小三子也憋不住笑了,黃大娘氣的拿着燒火棍一指白大娘,“俺家的事用你瞎巴巴,哪涼快哪待着去。”
白大娘也不惱,她輕聲細語的說:“黃嫂子你瞅瞅你說的啥話,都是鄰裡鄰居住着,我咋也得幫你跟你姑娘說道說道,可不能讓孩子誤會了。”
黃大娘氣的胸膛起伏,又看見左右鄰居都在看他家熱鬧,她走上前一把抓住三姑娘,“你個死丫頭麻溜給我進屋,丢人現眼的玩意兒。
黃三姑娘也知道她這麼大的姑娘被媽拿燒火棍打确實丢人,她站起身用手拍拍褲子上的泥一瘸一拐的進了屋。
熱鬧沒了,小三子和李燕妮意猶未盡的進了屋,李燕妮笑嘻嘻的說:“黃大娘說吃肉,是不是聞到做肉醬的香味了?”
小三子嗯了一聲,“他們就是嫉妒我經常有肉吃,每次做肉都會來這麼一出,前兩天的辣炒兔子黃大娘還把張大柱媳婦,就是我大媽弄來了,在我家門口好一頓鬧騰。”
李燕妮也聽說了,她想問問聽來的是不是真的,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貿然問出口不太好,她轉移話題說:“那兩家是怎麼回事?那個大娘說話真有意思,豬腰子臉,哈哈……”
小三子也笑了,“那個大娘姓白,家裡有兩個兒子,老兩口身體不太好,老黃家欺負人,當年夾院杖子占了白家二尺地,兩家打起來了。”
李燕妮一聽有八卦趕緊湊到近前,“那後來呢?”
小三子說:“後來黃大娘一哭二鬧三上吊,氣的白大娘病了一場,最後不了了之。”
李燕妮撇了撇嘴,“他家真不是東西。”小三子點頭,“你說對了,他們真不是個東西,有一個那樣的媽能教出什麼好孩子。”
小三子指着海帶問,“這個怎麼做?晚上想嘗嘗。”
李燕妮給他拿過一張海帶用水泡上,“晚上你可以做湯,也可以切成絲用水煮一下過涼水後涼拌,實在不會你就用辣肉醬拌着吃。”
小三子點頭,聽起來很簡單,“晚上我試試。”
李燕妮背上背簍,“那我回去了,明天下午有時間麼?咱們上山打獵吧!過幾天開犁種地咱們就沒時間上山了。”
小三子點頭同意,他正好也要上山打點獵物,一起熏好了給他姐姐郵過去。
李燕妮高高興興的往知青院走去,這個時間知青院沒人,他們都上工去了。
李燕妮看看時間還早,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又拿出一張海帶泡上,她準備晚上做個海帶湯改善一下夥食,和好了面放在那裡醒着。
她背上背簍拿了那把上鏽的小刀出門了,她想去東山邊看看能不能挖着點野菜啥的,能摳點婆婆丁也行,蘸醬吃還能敗敗火。
到時候留點婆婆丁根,曬幹了上火的時候喝點也不錯。
李燕妮第一次去東山,她一個人也不敢走的太遠,剛出門不遠就遇上了上次問路的大娘。
李燕妮遠遠的跟她打招呼,“大娘,你拎着筐要去哪兒?”
大娘笑呵呵的說:“是知青丫頭啊,我尋思去挖點菜,吃了一冬天土豆子白菜的,挖點野菜換換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