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西格的話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城市那樣的軍隊,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看上去……不太美觀。”
“也許他們的美學就是有機生命與科技的野蠻雜交呢?”
他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便閉上了自己的嘴。心裡卻慶幸,還好我降落在這樣的一個與新人類星系類似的蟲族星系。
繼續向前,他們進入一條深邃神秘的回廊。
“這是戰争回廊。”
回廊的牆壁,由暗黑色的金屬和半透明的能量護盾組成,每一扇護盾上都閃爍着一場戰争的記錄畫面。回廊中部則陳列着曆代戰争中使用的星際武器殘骸和為這場戰争所設立的榮譽勳章。
再往前,是犧牲将領紀念館。他看向身邊的西格,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也就隻能跟着進去。
如他所料,廣場前見到的軍雌影像出現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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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皇之血,星河之盾」
永恒豐碑:元帥阿特拉斯·奧雷裡恩
生平
出身:第7代蟲皇的兄長,皇室血脈卻選擇以凡軀捍衛文明。
從軍:22歲放棄特權,以列兵身份加入星際遠征軍團。
戰曆:參與7場決定蟲族命運的戰役
終局:42歲率殘部斷後,以單艦阻截sss級獸皇,最終與敵共湮于黑洞邊緣。
榮譽
七枚戰役勳章
一枚最高榮譽勳章
一枚星辰勳章(戰後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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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巡站在西格雌父的豐碑前,久久不能言語。而西格就站在他的身後,面無表情。
“走吧。”
半刻鐘後,西格将他拉走。
順着導覽線繼續向前飄去。最後一站是[無名戰士碑],一塊不斷刷新陣亡者名單的黑色屏幕。
西格越過那黑色屏幕,頭也不回的将我拉走。
兩蟲落在終點,西格沒有放開羿巡,而是拉着他一路往前走。直到坐上了西格停在甜品店門口的懸浮車。
西格提升着懸浮車的高度直到極限。然後切換手動駕駛模式,将懸浮車開成了戰鬥機。
他終于明白,西格正在為什麼而生氣,不管是因為什麼,但肯定不是以因為我。
“根本沒蟲在乎每天有多少軍雌在戰場中死去,那些紀念碑和榮耀隻不過是用來敷衍軍雌安撫軍心的把戲。”
“為什麼這麼說?”
“軍雌不是死在戰場就是死在雄蟲的鞭子下。蟲皇是雄蟲,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們也是雄蟲,他們白天說體諒軍雌的犧牲建紀念館,晚上回家還不是鞭打自己的雌蟲。”
他摸摸鼻子,雖然他才剛成為雄蟲,卻也覺得自己被西格地圖炮了。
西格飙起懸浮車來像在開戰鬥機,降落時則像個面對地面目标發射的炮彈。他跟在西格身後走下飛行器的時候,感覺胃部在翻騰,比我第一次駕駛機甲徒手格鬥還要難受,他在心裡吐槽着。
西格氣呼呼的推開大門走進客廳。
“誰惹我家小太陽生氣了?”
落後西格兩步的羿巡,未進門便聽見客廳傳來陌生的聲音。
“雄父!!”
是西格的雄父。他停下了腳步,整整衣服,這才走進去。
他看見沈硯樵和萊恩維西都站在大廳裡,他們的中間站着一隻陌生蟲,那蟲有着同西格一樣的金色頭發,他身形消瘦,一雙憂郁的淡棕色眼睛正注視着西格。
而西格,跨步朝着那蟲走過去,将那蟲抱進懷裡。
“雄父,我好想你。”
他聽見西格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在見到他雄父的瞬間。我分不清,那顫抖裡究竟殘留着怒氣,還是翻湧而起的其他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