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文武雙全,總是紳士地帶着疏離笑容的祈織,好像真的回來了。
不,不如說,在拍攝雜志期間的祈織,散發着一種自信且耀眼的光芒,就像是昴在自己喜愛的球場上打球時的那種感覺。
這咖啡廳雖然說消費價格勸退了一部分人,但是地理位置卻很好,隔一條街就是繁榮的商業街,又正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還是又不少閑暇的人坐在咖啡廳裡面或喝着咖啡聊天的,或喝着吃着糕點看街邊人來人往的人群發呆的,人數倒也不在少數。
然而預想中的祈織發病的猜測并沒有出現,他的情緒非常地穩定,甚至一直專注于拍攝工作裡,并沒有發現自己被多方觀察的樣子。
或許在祈織看來,他早就習慣了這般被人關注的目光了。
他打小就長得精緻,本該如此。
等元歌出現的時候,祈織他們也正好停下來,真正地喝喝咖啡,休息休息。
元歌的出場不能說是閃亮登場,但也如同祈織上完妝造出現的效果那般,頗為受人矚目,特别是拍攝團隊,本身就關注着這關乎自己業績的存在。
對于元歌耳邊别出心裁的月季,及川小姐非常地滿意,噙着笑便拉着元歌的手将她帶到了祈織對面的空位,雙手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跟及川小姐合作了這麼久,祈織也多少了解她對于拍攝的一些想法,主動帶着元歌沉浸地代入了拍攝情景之中。
看得出來,祈織對于這部分兼職非常地喜歡,并且出乎意料地專業。
他能配合着元歌露出青春少年少女之間的青澀,也能帶領着元歌成為熟練地忽視鏡頭,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的專業模特,更是以為攝影師為之稱贊的,怎麼拍都很上鏡的好搭檔。
落座在角落的繪麻和昴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祈織,平時在家裡見到的祈織,不是沉默寡言的,就是隻會露出完美笑容的,似乎一個沒有情感,沒有靈魂的人,甚至于,在家裡,能夠讓祈織耐心相待的,隻有他時常侍弄的花朵。
什麼叫做人不如花,要可是經曆過其中的艱辛的。
或許是這咖啡廳裡充滿着浪漫色彩的花朵讓祈織放松了心态,又或許祈織真的非常投入模特的工作,更甚至他早就在想要帶繪麻一起赴死而被要阻止,失敗之後,他真正地醒了。
總之,這是繪麻,這是要喜聞樂見的。
沒了對于祈織的過分擔憂,繪麻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昴笑着将上了許久,卻一點也沒有動過的冰淇淋向繪麻推了過去:“我說了,祈織會走出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初他也曾執着于詢問棗哥一個放棄籃球的答案,可是就像是棗哥說的,或許隻有自己真正地長大了,他才會懂得,為什麼人會有不同的選擇,而他又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不過都是時間給他們帶來的變化,成長一詞,不過如此。
繪麻臉皮薄,看見自己點的,卻一點也沒動過的冰淇淋,已經融化了大半,是她太過于專注地關注祈織的問題而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臉頰微紅:“抱歉,我,我這就吃。”
明明是她自己主動約昴出來的,可是最後卻叫他遷就着她來到祈織兼職的地方,她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昴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兩個,左右都是一樣的,他同樣悄悄地紅了耳尖:“咳,快吃吧,不然都要全融了。”
“嗯......”繪麻的回答如同蚊子聲般,細弱地遠一些便要聽不見了。
另一邊,面容精緻的橙色長發的都市麗人勾起大紅唇,瞟了眼自己對面的金發西服的帥哥:“這下放心了吧?”
要向後抻了抻懶腰,“本來就由不得我說不放心,祈織這孩子,總是這般長不大,對于當初我為他着想而做的決定一直不滿,他也長大了,他的人生是該由他自己做主了。”
對面男扮女裝的光戲谑道:“你這話怎麼總是老氣橫秋的?别忘了你上頭還有兩個大的呢,說得好似我的皺紋都要出來了。”
要無語的看着自己對面隻小自己一歲的弟弟:“你别用着這張臉扮作女裝,我看見了總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光故意捏着嗓子惡心他:“别這樣子嘛,帥哥~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啊?”
要也破罐子破摔了,為了不讓祈織看見,他一個大高個大長腿憋屈地貓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是時候放手離開了:“咳咳,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去喝一杯吧。”
伸出手,光默契地也伸手一鈎,兩個身形高大的帥哥美女就這麼姿勢做作地出了店門。
“鈴——”原本正在專心緻志地拍攝的祈織擡起頭來,眸光幽暗地看着那一金一橙的背影,須臾,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