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昏暗的房間裡投下一條細長的光帶。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放在床邊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刺耳的鬧鈴聲打破了甯靜——10:15。
床上裹成一團的被子蠕動了一下,裡面的人發出一聲含糊的咕哝。小野美月煩躁地把頭更深地埋進被子裡,試圖隔絕那惱人的噪音。然而,一隻由陰影凝聚而成的、半透明的手悄無聲息地從她床下的影子裡探出,精準地卷起手機,利落地關掉了鬧鈴。
但這還沒完。那隻黑霧構成的手并沒有縮回去,反而開始輕輕搖晃美月的肩膀。
“……唔……怎麼了嘛……”美月的聲音悶在被子裡,充滿了睡意。
黑霧執着地把手機屏幕舉到她面前,幾乎要貼到她的睫毛。
“……十點……啊……十點……”美月迷迷糊糊地重複着,眼皮沉重地又要合上。下一秒,她像是被電流擊中,猛地睜開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瞬間放大:“等等!十點?!要來不及了——!”
她像裝了彈簧一樣從床上彈坐起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黑發。黑霧迅速縮回影子,仿佛完成了它的喚醒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堪稱一場小型風暴。美月沖進衛生間,牙刷在嘴裡快速移動,同時含糊地指揮着:“衣服!幫我拿那件棕色的襯衫……裙子……随便哪條深色的!”黑霧再次盡職盡責地從衣櫃裡湧出,卷起好幾件衣服舉在空中:T恤、連衣裙、牛仔褲……最終,一件質感不錯的棕色襯衫和一條藏青色的A字短裙被精準地挑出來,送到了美月手邊。搭配上幹淨的白色運動鞋,匆忙中倒也顯得利落清爽。
“我出門了!”美月抓起背包,幾乎是撞開了家門。
約定的地點在幾條街外的商業街入口,時間已經非常緊張。“隻能抄捷徑了!”美月果斷拐進一條僻靜的後巷。巷子狹窄堆着些雜物,盡頭是一堵不算太高的磚牆。她沒有絲毫猶豫,腳下猛地發力加速沖刺,在靠近牆壁時右腳精準地蹬在牆邊一個廢棄的木箱上借力,身體輕盈騰空,雙手利落地抓住牆頭,腰腹核心收緊,一個幹脆利落的引體向上配合擺腿,整個人便已翻上牆頭,動作流暢得像隻靈巧的貓。她毫不停歇,直接躍下牆頭,穩穩落在另一條更短的巷子裡,落地無聲。黑霧在她影子裡興奮地打了個旋兒,仿佛在為她的敏捷喝彩。她繼續在狹窄的巷道裡靈活穿梭,盡可能走最短的直線。
“呼……呼……”當她氣息微促地從巷子口鑽出來,正好看到商業街入口那塊顯眼的招牌。擡手看表,竟然還提前了三分鐘!她趕緊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和衣襟,裝作氣定神閑地等在約定的地方。
“久等了!美月!”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美月的同桌好友高橋葵小跑着過來,她穿着亮眼的粉色吊帶背心,外面套了件薄薄的白色針織開衫,下身是淺藍色牛仔短裙,整個人青春靓麗。
“沒有啦,我也才剛到。”美月笑着迎上去。
“我們去哪裡吃飯?下午一起去挑幾件衣服吧?我知道有幾家新開的店超棒的!正好我吹奏部演出也想買條新裙子!”葵開心地挽住美月的手臂。
“好啊好啊,我正好也想買點方便活動的褲裝,訓練和日常都能穿。”美月欣然同意。
“我跟你說哦,”葵邊走邊興奮地分享,“那家‘幸平飯店’的招牌蛋炒飯超——級好吃的!米粒顆顆分明,雞蛋又香又嫩,裡面還加了特制的叉燒粒,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兩個女孩的身影融入熱鬧的商業街人流中,清脆的談笑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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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了一頓葵強烈推薦的、确實美味無比的幸平招牌蛋炒飯後,兩個女孩開啟了真正的購物模式。她們穿梭在各式各樣的服裝店裡。
葵顯然更偏愛裙裝。她興緻勃勃地試穿了好幾套:
“美月,這件碎花連衣裙怎麼樣?是不是很夏天?”葵轉了個圈。
“很好看!顔色很清新,很适合你。”美月真誠地贊美。
“那這件牛仔背帶裙呢?配我的新T恤!”葵又換了一套,顯得活潑可愛。
“這個也不錯!顯得很有活力。”美月豎起大拇指。
美月則更傾向于實用性和舒适度。她試穿了幾條不同款式的運動褲和工裝褲:
“這條黑色運動褲彈性很好,做拉伸也沒問題。”美月對着鏡子擡了擡腿。
“嗯,很利落,顔色也百搭。”葵點頭。
“這條卡其色的工裝褲呢?口袋多,放點小東西方便。”美月又換了一條。
“哇,這個風格好帥氣!美月你穿這種褲子很有型诶!”葵眼睛一亮。
最終,葵入手了一條心儀的碎花連衣裙和一件新T恤。美月則買了一條舒适的黑色運動褲和那條卡其色工裝褲。當然,逛街的标配奶茶不能少,兩人各捧着一杯加了雙倍珍珠的奶茶,心滿意足地繼續掃蕩。
在一個精緻的甜品店,美月特意多買了一份草莓奶油泡芙。“喏,給你的。”她小聲對着自己的影子說,把裝着泡芙的小紙袋放進了自己提着的一個購物袋裡。一縷極淡、幾乎無法察覺的黑霧從她影子裡探出,悄無聲息地鑽進了那個購物袋。美月能感覺到手上提着的袋子傳來非常輕微的、有規律的晃動,仿佛裡面的泡芙正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食”着。她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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