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場第三人李長研的心情？這時候誰還有心思關心他的心情啊。

“很意外？”顧皎單手托腮，笑眯眯的挑眉看向紀回。沒有顧爸爸在場，顧皎連面上的矜持都懶得繼續維持了。

顧皎敢肯定，在自己說出商業聯姻的時候，紀回就猜到自己對他的心思了。他現在不說，不過是不想回應罷了。

既然已經露餡了，那顧皎也不想多做無用功，反正她也沒指望自己能瞞住紀回多久。

有人不是說了嗎？

喜歡和咳嗽，是世界上最不能掩飾的兩件事情。何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認真掩飾自己喜歡紀回這件事。

“有點意外。我以為顧總不說要隔開你我，至少也不會給你創造機會。”紀回是沒有想回應顧皎，也覺得沒必要回應。

至少當下，沒有回應的必要。

一見鐘情的淺薄愛意，可以作為繼續發展的基石，但是距離回應和确認，還遠遠不到這個程度。

是的，紀回把顧皎今天對他的好感理解為一見鐘情。

雖然有失偏頗，但也大差不差。畢竟顧皎最開始喜歡上紀回，就是因為一見鐘情。

雖然如此，但是紀回也不至于裝傻回避。而且顧皎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也實在是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回避的餘地。

“我爸才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從中作梗，他頂多隻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默默發酸。”顧皎說起顧爸爸的時候，眉眼璀璨生輝。甚至不用聽她說的内容，單看她的眉眼，就能感受到她的驕傲。

那是一直被愛的人所特有的底氣。

顧皎确實底氣十足，就說今天的事情。他爸原先或許還沒有察覺，但後面肯定是感覺到了些什麼的。他雖然酸溜溜氣呼呼，也還是記得要給她助攻。

要不是知道他爸是個有操守的人，顧皎是真想說動顧爸爸，直接幫她把紀回綁了送她床上來。到時候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直接一步到位。

光是想想就讓人快樂。

真是可惜了。

“看出來了，顧總是個好父親，他很愛你。”紀回對顧爸爸是敬重的，尤其是他身上又多了“愛女兒”這樣的屬性之後，更是再增三分好感。

畢竟像顧總這樣有能力還有人品的合作方，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甲方。

“我爸當然愛我！”

“那你呢？你會愛我嗎？”顧皎繞過會議桌來到紀回身邊站定，仰頭看向紀回。

終于是圖窮匕首見了。

顧皎的尾音落下，會議室裡一時寂靜無聲。恍如當初“商業聯姻”時候的情景再現。李長研雖然八卦心起，萬分想留下來圍觀後續。但是憑借一個合格社畜特有的理智和直覺，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出去了。

自家老闆和别家老闆女兒的熱鬧，不是他一個小小助理可以看的。李長研内心的小人揮着小手帕揮淚掩面而去，隻有面上還勉強端着正經嚴肅的皮子，艱難的維持最後的體面。

真是讓人傷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愛你。”紀回意識到顧皎是認真的，認真的在向他要一個答案。沉吟許久之後，低頭看向面前女孩新生的花朵一樣漂亮的臉龐，語氣認真。

顧皎的直白大膽确實短暫的震驚住了紀回，但是紀回回想起顧皎今天的行事風格，也就很快的放下了這份驚訝。這樣熱烈璀璨的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喜歡一個人，對她而言，應該是一件很坦蕩很歡喜的事情。沒有不能對人言的地方。

“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出去。”顧皎迎上紀回的注視，久久沒有撤回目光。

良久，又突然不再堅持，松了口。

因為顧皎聽懂了，紀回是在說，他以後也許可能會愛她。

但是現在，此時此刻，是不愛的。

顧皎也不失望，紀回如果是這麼輕言愛意的人，她上輩子就不會打那樣久的持久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