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揚坐在酒吧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他盯着酒杯裡晃動的威士忌,越想越郁悶,這都十天了!他變着花樣撩撥顧懷,可那人就像塊木頭,完全不為所動。
他一口悶完酒,又到了一杯,這十天裡,他試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穿着性感故意在顧懷面前彎腰撿東西,洗澡時“不小心”忘帶睡衣,甚至半夜裝作夢遊往顧懷床上爬,可那個該死的alpha就像個得道高僧一樣,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用被子把他裹好直接丢了出去。
“難道是我魅力不行了?”季之揚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以前顧懷最喜歡他少穿多漏了,想起昨天換上半透明絲質睡衣,假裝在顧懷面前彎腰撿東西,故意将後頸的腺體露在他面前,可顧懷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走了。
為什麼啊?按理說他們契合度很高的,顧懷應該忍不住沖過來,抱起他甩到床上醬醬釀釀然後标記他啊!
最氣人的是,這兩天顧懷明顯在躲他,說什麼工作忙要加班,結果每天等他睡着才回來,天不亮又出門。
更過分的是顧懷說讓他“收起小心思”,還強調他們隻是“合約關系”。
“圓球!你給我出來!”季之揚在心裡喊了半天,那個不靠譜的系統又裝死。
他氣得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裡的煩躁。他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說難過吧,他和顧懷結婚了,說開心吧,顧懷防他跟防賊一樣,在家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撩撥他了,也不知道顧懷的記憶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難道他這輩子的設定是看破紅塵的事業性總裁嗎?
季之揚又灌了一大口酒,剛拿起酒瓶準備倒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季先生?”
季之揚轉頭,看見宋柯推了推眼鏡向他走了過來。“顧懷不是說在加班嗎?你怎麼在這兒?”他眯着眼睛問,“身為助理不是應該跟着老闆嗎?”
宋柯尴尬地笑了笑:“工作已經結束了,顧總回家了……”
季之揚冷哼一聲,仰頭又灌下一杯酒。果然,顧懷就是在躲他!
“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我送您回去吧。”宋柯好心提議。
“不回去!”季之揚把酒杯重重一放,“你也是一個人?”
“不是,我和朋友……”宋柯轉頭看向卡座,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他扶了扶眼鏡,剛要解釋,一個穿着花襯衫的omega就晃了過來。
“柯柯~今天沒白來,整不好我要脫單了。”omega胳膊一伸就搭在宋柯肩上,沖着剛才搭讪的方向飛了個吻。他手指上戴滿了戒指,在酒吧燈光下閃閃發亮。
“喲,不錯嘛。”omega自來熟地坐到季之揚旁邊,單手托腮打量着他,以為他是宋柯搭讪到的對象,“眼光不錯嘛柯柯。”說着還沖宋柯比了個大拇指。
“别胡說!”宋柯急道:“他是我老闆的……的朋友,季之揚先生。”又轉向季之揚介紹道,“這是時川,我朋友,因為穿的花,玩的花,大家都叫他‘花蝴蝶’。”
“你好呀~”時川笑嘻嘻地伸出手,“你長的可真好看,好久沒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小o了。”
季之揚勉強扯出個笑容,他現在哪有心情認識新朋友,但看着兩人,突然覺得一個人喝悶酒更難受了,“一起喝?”他晃了晃酒杯。
宋柯剛要拒絕,時川已經問酒保要來了杯子:“好啊!”
三杯下肚,宋柯起身去洗手間。
季之揚又開始悶頭灌酒,時川看不下去了:“喝酒是為了開心,可不是這樣喝的。”他按住季之揚的手腕,湊近他打量他有些發紅的眼圈,“失戀了?”
季之揚擡起頭,“這麼明顯?”
“失戀的人不都這樣嗎。”時川晃着酒杯,“我見多了。要我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alpha滿大街都是。”他指了指後面卡座,“瞧見沒,那個alpha盯你半天了……”
季之揚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沒看到他說的alpha,卻看到了另一個卡座上的楚宴。他身邊坐着兩位omega,三個人有說有笑,絲毫沒注意到季之揚的目光。
倒是季之揚看見楚宴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楚宴?”他怎麼也在這?這世界可真小,不想見的人來趟酒吧都能看到。
時川看着季之揚盯着隔壁卡座的omega,好奇道:“你朋友?要過去打聲招呼嗎?”
季之揚苦笑着灌了口酒:“我老公的未婚夫……”
“啊?”時川一時沒反應過來,老公的未婚夫?還有比他玩的花的人?
酒精作用下,季之揚終于憋不住了,他斷斷續續地講起自己和顧懷的事,說到傷心處,竟然一把抱住時川哭了起來:“他在家還貼阻隔貼!在我面前從不坦胸露背,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讓我看就算了,連一點信息素都不讓我聞!”說到最後哭聲越來越大,“嗚嗚嗚…….我腺體都露出來給他了他都無動于衷,你說到底是他不行還是我沒魅力了…….啊啊……”
宋柯回來時,就看到季之揚整個人挂在時川身上哭得稀裡嘩啦。
“這……怎麼了?”宋柯手足無措。
“喝多了。”時川無奈地聳肩,“送他回去吧。”
兩人合力把醉醺醺的季之揚塞進車裡。宋柯歎了口氣:“我先送他回去,待會來接你。”
時川擺擺手,“你直接回家吧,不用來接我了。”
宋柯将車開到别墅門口,架着醉醺醺的季之揚站在門前按了好幾次門鈴,夜風吹得季之揚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宋柯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