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時間:60秒】
太生微腦海中響起系統的提示音,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感受着體内那股奇異力量的消退。
這套裝雖然隻是N級,但在關鍵時刻足以救命,它能讓他眼中的世界放慢無數倍,雖然實際速度并未提升,卻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當然,在旁人看來,這就是快如鬼魅的速度。
“公子!”韓七提着刀從屋内沖出,看到院中景象後猛地刹住腳步,“這是......”
太生微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轉向謝昭所在的窗口,嘴角微揚:“謝将軍既然醒了,不如出來一叙?”
謝昭這才回過神,推開窗戶一躍而出。
謝瑜緊随其後,手中長刀出鞘,警惕地掃視四周。
其餘謝氏親兵也早被動靜驚醒,已經提着兵器沖出來,看完了全程。
此刻回過神,他們看到院中景象,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六個黑衣人咽喉或心口各有一道細如發絲的傷口,鮮血這才緩緩滲出,而太生微的劍已經歸鞘,白衣上連一滴血都沒濺到。
“這......”一個謝氏親兵瞪大眼睛,“我都沒看清他怎麼出手的......”
“太快了。”另一個兵士喃喃道,“這根本不是人能有的速度......”
李猛握着刀的手微微發抖,白天他還嘲笑太生微皮膚嬌貴,現在卻覺得後背發涼。
這樣的劍法,這樣的速度,若在戰場上遇到......
謝昭走到最近的一具屍體前,蹲下檢查。
傷口極細,卻精準地切斷了氣管和動脈,一劍斃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擡頭看向太生微:“公子好身手。”
太生微笑了笑:“雕蟲小技罷了。”
謝昭起身,走到那個唯一活着的刺客面前。
那人癱坐在地,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某種超出理解的事物的恐懼。
“誰派你來的?”謝昭冷聲問道。
刺客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太生微緩步走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籠罩在刺客身上。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看着對方。
刺客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眼花還是什麼,居然覺得太生微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極淡的金色,像是某種非人的生物。
“你......”刺客的嗓音嘶啞,“你不是人......”
太生微微微歪頭,這個動作本應顯得天真,此刻卻讓人毛骨悚然:“哦?”
刺客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說!我是魏博節度使田季安的家奴!奉命來取太生微性命!”
院中一片嘩然。
謝昭眉頭緊鎖:“魏博田氏?為何要殺太生公子?”
“主子說......”刺客咽了口唾沫,“說河内郡遲早是魏博的囊中之物,太生微裝神弄鬼收攏民心,日後必成阻礙。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睿王放出話來,誰取了太生微首級,就許誰河内的鹽稅之利!”刺客說完,整個人癱軟下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謝昭眼中寒光乍現。
睿王!沒選這家夥果真正确!
殘暴不仁!為了除掉潛在威脅,不惜将河内郡當做誘餌抛給其他節度使。
愚蠢至極!太生微若死,河内必亂,屆時流民四起,匪患叢生,對誰有好處?
更可笑的是魏博田氏,竟真信了睿王的鬼話。田季安這步棋,走得何其短視!
謝昭正思索間,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
謝瑜反應最快,一個箭步沖出去,長刀如龍,瞬間制服了幾個試圖逃跑的黑影。
“還有同夥?”韓七提刀就要追上去。
“等等。”太生微擡手制止,“不像是刺客。”
謝瑜很快押着五個衣衫褴褛的人回來。
那五人蓬頭垢面,身上帶着傷,看起來像是逃難的流民。
“将軍,這幾個人鬼鬼祟祟在外面張望。”謝瑜踹了一腳其中一人,“怎麼處置?”
領頭的那人突然擡頭:“謝瑜!你他娘的敢踹我?”
謝瑜一愣,這聲音有些耳熟。
謝昭已經大步上前,撥開那人亂發,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
“韋琮?”謝昭震驚道,“你怎麼在這裡?”
韋琮是謝昭在太學的同窗,京兆韋氏的旁支子弟,去年他們還曾一起在曲江池畔飲酒賦詩。
韋琮啐了一口血沫,掙紮着站起來:“還不是為了投奔太生公子!”
他轉向太生微,突然單膝跪地,“京兆韋琮,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院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生微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韋琮擡起頭:“公子祈雨救民的事迹已傳遍京城!韋某不才,願随公子,在這亂世中為百姓謀一條生路!”
太生微與謝昭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謝昭更是心中震動。
太生微的“龍君“名聲,竟已傳到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