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門準備!”
随着每個部門的回應,林楠開始今天的拍攝。
“action!”
随着假裝盲人的事情在陳素娟這裡敗露,盛欣越發慌張,她安慰自己,我是盲人,做一位盲人該做的事情。
随後她調好鋼琴的最後一個音階,像往常一樣,坐在琴座上開始彈奏她用于調音後向客戶演示成果的曲子,肖邦的《離别練習曲》。
而她的身後是舉起了扳手的陳素娟。
陳素娟也在猶豫,但她身後,沒有任何退路……
……
随着成含珠流暢地彈奏着《離别練習曲》,她的臉上逐漸滲出汗水,她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是盲人,我在彈奏,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鏡頭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的吳月君,她舉起扳手的手臂微微顫抖着。
……
經過幾次重拍,還有幾次魚眼鏡頭特寫,最後一個鏡頭終于拍攝完畢。
像第一次殺青那樣,于秋陽确認無誤,林楠确認。
對照拍攝劇本和鏡頭,沒有疏漏之後。
“過!”
“我宣布!《調音師》殺青!”
林楠擡起頭,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中大聲宣布。
“大家收拾好現場,我已經在片場附近的酒店定了殺青宴。”
在一片歡呼聲中,林楠向大家告知了殺青宴的酒店名字和包廂号。
看着激動的衆人,林楠心中感慨萬分。
盡管這不是第一次殺青,但殺青帶來的複雜情緒依舊在她心頭徘徊。
有不舍,有怅然,有高興,還有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在拍攝更多電影以後,會不會對離别這件事情感到習慣,但現在她的情緒是難以平複的。
“也許,我永遠不會對殺青感到麻木?”
“楠楠,你說什麼呢?快上車,去酒店好好吃一頓。”
于秋陽收拾好跑過來拍了林楠一下,拉着她就往車子走。
林楠懵懵然,跟着于秋陽的步伐上了車。
八月底,林楠的短片就已經拍攝結束了,喬梁去看過拍攝的毛片,心裡滿意的同時對班裡其他在校外瘋玩的學生分外不滿。
熬到林楠短片拍攝結束,已經徹底忍不住了,對着離校預留的電話就開始打,要求新學期拍攝的主題要在開學當天和報名表一起遞給他。
也不管接到班導電話的學生們是如何的哀鴻遍野。
……
不過林楠可管不了那些難兄難弟,她正在開啟她重生後的第二次剪輯。
上次和陳傑的合作還不錯,這一次林楠就又邀請了陳傑作為自己的剪輯師。
還是青影廠的剪輯大樓下,林楠拖着裝滿膠盤的拖車在樓下等着。
陳傑叼着香煙一路飛馳,停下後,林楠發現他身後出現了一個女孩子。
“林導,你這産出速度可以啊,年頭那部我可聽說了,拿了康奈的金色橄榄,”随手将沒抽完的煙丢在地上,用腳攆滅,“這次打算征戰哪個電影節啊?”
陳傑潇灑地往前走……沒走成,被他身後的女孩子拉住了後衣領。他回頭一看,女孩指了指地上的煙頭,陳傑撓了撓蓬松的頭發,将煙頭撿了起來,丢進了煙盒裡。
“陳哥過獎了,我們老師看完剪輯後的片子,覺得效果不錯,正巧康奈的短片申報還沒截止,就讓我去試試,原本也就是湊個熱鬧,誰承想真就對我這個新人這麼照顧。”
“太謙虛了,沒點真本事,誰能照顧新人照顧的給金色橄榄啊,還是你片子質量過硬。”
商業互吹一波,陳傑将一直在他身後的女孩子拉了出來。
“這是我堂妹,陳溪。”
“剛從美利堅留學回來,是我團隊裡新來的剪輯助理,我聽說這次是剪林導你的片子,就把她帶過來,也沾個光。”
“怎麼沒在好萊塢工作?”
“咱去什麼地方都得講究個關系不是,她又是個女的,在老美幹個後期還老被騷擾,所幸就回國發展,好歹我也是咱們京影的一份子,總能給孩子鋪鋪路不是。”
女孩子的裝扮和陳傑高度一緻,有些怕生,但眼神裡全是我有人罩着可不怕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