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曾經是。
每天過着早六晚十普普通通但異常忙碌的生活。我們班主任經常鼓勵我們咬緊牙關往前沖,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當我又一次映着路燈走在上學的路上,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前方明晃晃的曙光。
不過再睜眼,我就成了奧斯多勒小鎮的一名奴隸。備選的。
因為那些基地裡的人貌似很忙的樣子,隻在我脖頸上戴上了一個黑色頸環又把我丢在一間半露天的破舊棚子裡。
昨晚下了一場雨,小雨淅淅瀝瀝的,從棚子的漏洞裡流下來,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彙聚成一個又一個小水坑。
水面清晰地照映出人影。
“還好!”我拍拍臉,看着水裡倒映出來熟悉的人像,心裡忍不住慶幸,沒有遇到什麼穿越到别人身上的惡俗劇情。
然而下一刻,在我看到雪白長毛獨角長頸鹿時,這種慶幸又一次被打破。
地球有這種東西嗎?
我不敢多想,隻能縮在角落裡,但是現在我也有點坐不住了。
我蹲在鐵門前,雙手用力,試圖把不太牢固的鐵栅欄門掰開,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除了我手酸無力之外,鐵栅欄門沒有絲毫變動,它甚至沒有掉一絲渣渣。
這不科學!
我蹲在門前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跑來跑去的牛羊駱駝和雪白長毛獨角長頸鹿欲哭無淚。
老師,這就是你說的光明的未來?
“铛铛!”鐵栅欄門被敲響。
我循聲望去,擡眼就看到一名奇異的少年。他斜倚靠在鐵門旁邊,頭頂着一雙狗耳朵格外逼真,還時不時的抖動。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雙手環胸,一雙金色的眸子泛起興味。
“怎麼樣?我們基地的條件也是很不錯的!”
他拿出鑰匙解開大門的鎖,然後随手掏出兩條能量棒,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水壺和掃把一股腦塞到我懷裡。
“去幹活了,C十一!”他笑容燦爛,理所當然的說出這些話。
“我不叫C十一,我叫舒禾!”我抱着懷裡的水壺和掃把,又把能量棒揣到褲兜裡。
他頭也沒回,站在院外伸了一個懶腰:“以前叫什麼有什麼關系,以後你就叫C十一了!”
他扭頭沖我笑的燦爛:“奧斯多勒小鎮戰備C組的第十一名奴隸。”
他講話我好像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隻是幹巴巴回了一句:“新中國沒有奴隸”。
“還有,我馬上就要考試了!我還得回家呢!”我還在試圖争取。
他伸懶腰的動作一頓,一雙金色的眼睛眯起,瞳孔瞬間變成了豎瞳,接着随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又屈起手臂,将匕首在臂彎的袖子上擦拭。
“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你……想要背叛奧斯多勒?”他聲音平淡,仿佛最日常不過的打招呼。
他朝我走進,停在我面前,微微彎腰,手撫上我的腦袋。
我的陽光被完全擋住,密密麻麻的觸感從他的手底下的皮膚泛起,一直染上我的脖頸。
他還是微笑着,語氣輕柔卻帶着一絲不可置疑:
“背叛是一種罪!一種大到祖神都不會原諒的罪!”
他的目光移向遠處,那裡有一片片小土包,大部分上面長滿了一尺長的蒿草,還有零星幾個上面覆蓋的是深褐色的土,一看就是新修的。
他無所謂的笑笑,“背叛者連進墳墓的機會都不會有,知道了嗎?”
講實話,我的智商在整個年級也是中等偏上,自然而然的聽出來眼前這個異裝少年的威脅之意。
我吞了口口水,将肚子裡各種勸說的話咽下去,又急忙點頭表忠心,盡管我并不知道什麼是祖神。
“我……我看這個小鎮也是蠻好的。”但我還是會找機會回去。
不過,後半句我沒說出口。
他看上去很高興,又恢複了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帶着我往前走。
“這片是麥田,那一塊是藥田,這些也是你以後的工作的一部分,及時收獲,再及時播種。”
“這是畜牧欄,我們小鎮所有的牲畜都在這裡,這是叮格兒,她是一隻三個月大的小母牛……”
我們穿過田地和畜牧欄,他一路上嘴巴都沒停,跟我介紹了沿路的建築,我是不太感興趣的,但他每次都介紹的末尾加上了一句“這以後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分開注意盡量的記一記。
走了很久,我們走到了小鎮的中心。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正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有五六個和眼前這人一樣腦袋上頂着耳朵的,也有兩個直立行走的動物,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愉快的交談着什麼,還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也是看見新人類了!
“咚!咚!咚!”
我正在感歎,卻忽然聽見鐘聲響徹城市。
人群忽然變得肅靜,所有人面向教堂,雙手捧在胸前低語。
我們此時正停在一座高大的教堂後面,前面的狗耳朵少年忽然立正,而後理了理服裝,耳朵向後壓,又朝着教堂深深的鞠了一躬。
“願祖神大人保佑我們一如往昔戰無不勝!奧斯多勒的勇士瓦爾德敬上!”
少年格外虔誠。
而後領着我走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
他手指向其中的一間上面印着C字的房間,又看向旁邊一頭墨綠頭發的少女。
“喏,這是你的宿舍,這段時間就讓C6帶你熟悉熟悉環境吧!”
我擡眼看過去,少女一身黑色長衣長褲,上衣的正中間用黃色印着C6兩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