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生的很漂亮,五官标志又秀氣,左右眼瞳色不一緻,左眼黑色像是黑色琉璃一樣澄淨,右眼灰色的眸子又好像星河流轉。
我從來沒想到人還可以漂亮成這樣。
“要幫忙嗎?”
我笑眯眯地蹲在床沿,眼前的黑發少年卻一言不發捂着額頭直挺挺躺在床上。
他沒說要幫忙還是不要幫忙,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我的手。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來。
或許,他盯着的是我手中的肉幹。
我眉頭一挑,轉身拉了一把木凳子坐在一旁。手裡的肉幹隻是外層微微解凍,長時間拿着怕是會讓我生凍瘡。
我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縷肉絲,在他的注視下送入口中。
說實話,這肉幹不是不好吃,是難吃它奶奶給難吃開門,難吃到家了!
但我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竭盡全力地發揮着我為數不多的表演天賦。
沒辦法,我目前一窮二白,招攬牛馬工作也是需要前面吊着一根胡蘿蔔的。
雖然有點難吃,但眼前這少年就差把眼睛貼在凍肉幹上了,我咂咂嘴,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發出邀請了。
“跟我吧!”我換一隻手,将肉幹向前送去,少年不知道聽沒聽到,兩隻眼定在我手裡的肉幹上,他的喉嚨上下滑動,我甚至聽見了“咕咚”的吞咽聲。
我笑了,更賣力地晃着手裡的肉幹。
“怎麼樣?”我又撕下一條肉幹放進嘴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這才将眼睛從肉幹上挪開,上下打量着我。
“你要什麼?”他的聲音略帶嘶啞,我一時之間沒聽清,隻是依舊看着他,等他做出決策。
一雙瞳色并不相同的眸子裡飽含着戒備,但三分鐘過去,他又好像認命似的垂下眼睫,纖長的睫毛顫動如蝶翼,透露出一股倔強的味道。
他依舊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好吧!這個破舊的基地看起來确實不太具備吸引力。
我沮喪的将肉幹收了起來。
他卻突然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似的,開口叫住了我:“等等!”
哦?有戲!
我勾起嘴角,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咬着下唇,糾結良久,呼出一口氣道:“我知道了!但是我……我要那個!”
他擡起手指指向我手中的肉幹。
我沉默了,在這個荒地當HR也是個考驗人的工作。
這是為數不多的口糧了,這小子不會騙吃騙喝之後跑路吧!
要賭一把嘛?賭一把他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
正在我思索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床邊。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他的嗓音有些嘶啞,但仍舊能聽出來之前的好音色。
他坐在床邊,一隻手撫上了脖頸,纖細的手指顫顫巍巍解開了第一顆扣子,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晶瑩的淚水順着他的臉頰劃落,一滴一滴砸在床鋪上。
好一股古早倔強小白花味兒啊……
扣子一粒粒解開,露出了一節細白的脖頸。
嗯?
不對!
我支着下巴的手一僵,瞬間品出了點不對味兒!
你這也太開放了!我捂住自己的眼睛。
搞什麼!搞什麼!
這可是綠色頻道!
更重要的是,我可是個純真善良三觀正的少女,從來不做強索男人這種事的好吧!
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順手甩出肉幹砸在他正要解第二顆扣子的手上。少年被突如其來的擊打驚得渾身一抖,緊接着立即蹲下将肉幹撿起護在懷裡。
我能看到他整個人在不住地發抖。
我站在他面前,隻能看到後頸處淡青色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鼓動着。
"什麼跟什麼呀!"我臉也瞬間燒紅了,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眼看見角落裡還剩一條毯子,于是向遇到救星似的兩步走過去,抄起角落裡的毯子兜頭罩住他,“我是說跟着我建設城邦!不是跟着我進被窩!”
毯子底下的人不再顫抖,隔了一會兒傳來悶悶的抽泣聲,幾縷黑發從毛邊縫隙鑽出來,随着主人抽噎的頻率輕輕搖晃。
我盯着那撮不安分的頭發看了半晌,又煩躁的将額前的頭發往後捋。
“你...”我伸手要掀毯子,指尖卻在觸碰到毯子時停住。
毯子突然被掀開,少年泛紅的眼角還挂着淚痕,像一隻純白無害的兔子。
“呵!”卡爾柯在心底輕蔑地一笑,他并不相信眼前這個少女,能對他的美貌一無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