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揚起笑臉沖他擺擺手。
我們将畜牧棚清理出來一個角落用來暫時存放我的木炭。看着成捆的木炭被一摞一摞的整理整齊,我的心情說不出來的好。
當然,如果沒有接下來的加冕儀式,我的心情會更好。
我扭頭看向正在整理衣服的卡爾柯,棕色工裝很貼合他的身材,他的頭發向後梳起,莫名透露出幾分矜貴的氣質。
卡爾柯站在舒禾旁邊整理着他的新衣服,這是襲擊發生之前科塔夫公國的小隊發給他的工裝,當時他嫌棄的要命,然而此刻卻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合身衣物了。
卡爾柯完全不明白舒禾此刻為什麼不準備歡迎加冕官的到來而是依舊忙活着清理木炭和畜牧棚。
雖然他也幫着她将木炭運到了畜牧棚裡。
“你說,加冕儀式是個什麼樣的流程呢?”我遠遠地瞧着瓦力二号正拖着一根粗壯的樹木往教堂方向走,于是也拉上卡爾柯一起。
“我們該用什麼樣的東西招待他們呢?”
“如果……不進行加冕儀式,會怎麼樣?”
卡爾柯聽見舒禾說不進行加冕儀式之後,立刻下意識的反駁道:“不行!”
“為什麼?”我奇怪的看他一眼,一邊将木材從瓦力二号上卸下來,一邊用眼神示意卡爾柯一起幫忙。
卡爾柯被問的怔愣住了,他抿着唇一言不發,低着頭将壓在瓦力二号上的木材的另外一端搬起來,與之前砍伐的木料疊放在一起。
說什麼?
總不能說他要借助加冕隊伍去銀霜帝國吧!
“得罪了銀霜帝國,這個基地也就完了。”卡爾柯實話實說。
“啧~”我很不滿,但沒辦法反抗這罪惡的等級制度。
“那你知道加冕儀式的具體過程嗎?”
卡爾柯被問的愣了一瞬。雖說他也算貴族出身,但對于加冕儀式的過程也的确不是很清楚。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接受加冕的這一方需要向加冕官及其随行隊伍提供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而且,這也是底下的公國或者部落等小勢力為數不多的與帝國内的官員交流溝通的機會,所以大家都會抓緊為數不多的機會,盡力讨好加冕官。
但……
想到這,卡爾柯環視了一圈兒,基地倒塌的建築這幾天已經被被清理了一大半,目前原來客舍的位置已經是一片平地,這下,加冕隊伍連個像樣的住所都沒有,更别提能拿出什麼特産好好招待即将到來的加冕官了。
卡爾柯無助的扶額,不禁對于自己借助加冕隊伍去銀霜帝國的計劃打上了大大的問号。
“别愁眉苦臉的,”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雖然原來的客舍塌了,但我們還能做一個新的專屬客舍給他們住。”
卡爾柯擰眉看向我,就差把“你在逗我嗎?”這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我指指地上的幾根木料,沖他笑道:“這種技術活兒還是要看你呀!”
卡爾柯疑惑地望着我,眼神在我與木料之間來回打量。
“既然是加冕儀式,當然應該着重準備準備,”我示意他朝後看,“現在基地裡唯一既莊重又完整的建築,不就在我們眼前嗎?”
卡爾柯眼睛瞬間瞪大,“你瘋了?!”
“這是教堂!神聖不可玷污,你将這裡改成客舍,祖神不會原諒你的!!!”
“那加冕官會對住在這裡有意見嗎?”我虔誠發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卡爾柯。
卡爾柯抿住了唇。
加冕官其實大部分情況下會由祖神聖殿的官員擔任,他們在銀霜帝國便是住在聖殿裡,當然不會對此有任何異議。
但卡爾柯不一樣,他除了是祖神的忠實信仰者之外,還在神殿裡藏了不少東西,包括他自己原有偷藏的,也有這幾天在基地裡到處亂逛撿到的。
如果讓加冕官們住進來,他的秘密一定保不住。
而且,如果一旦讓聖殿的人發覺自己竟然在神樹下挖了坑還埋了什麼東西……
卡爾柯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想到這,他反抗的更激烈了:“這種……這種亵渎祖神的事,是絕對不能幹的!”
他情緒過于激動,我一邊安撫,一邊将他往前推,順便安慰道:“不是将這裡該成客舍,隻是現在先借這裡的一點點地方,給可憐的加冕官一個不受風雨侵蝕的庇護所罷了……”
卡爾柯反過身,一把拍下我的手臂,冷冷的瞪着我。
我兩手一攤回望着他,毫不妥協。
……
片刻後,倆人終于結束了無聲的對峙,采取了一個相對折中的方案———在教堂之外建客舍,僅僅依靠這座教堂的拐彎處的兩面牆來做客舍的兩面牆,其餘兩面用木材搭成。
我看了下地上的木材,又看了一眼臉色相當不好的卡爾柯。
嗐!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