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又割了一刀,但宴塵好像有了準備,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又割了一刀,宴塵睜開了眼睛,神色無波無瀾。
青奴扯着唇,略感覺到無趣的站了起來。
“太傅好像并不怕疼了,那可真的遺憾。”他看着宴塵,說,“隻要太傅向我求饒,我就放開你,如何?”
宴塵閉上了眼睛,沒理會他。
青奴卻沒打算放過他,他聲音帶着惡毒,“聽說太傅少時寫得一手好字,練劍時慣用左手,想必對您來說,左手很重要吧!”
宴塵沒說話,但青奴見他捆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下意識将左手藏了藏。
青奴得意的笑了起來,随後擡腳踢了踢宴塵,宴塵因為這力道翻了個身,将被捆着的雙手面對着青奴。
宴塵遽然睜開了眼睛,他聲音冷道,“要殺就殺,我求不求饒有那麼重要嗎?”
青奴已經擡腳碾上了宴塵的手,他一用力,滿意的聽到了宴塵的一聲忍耐不住的悶哼聲,這才愉悅的開口,“我看不慣你們這些大人物高高在上的表情,明明已經低賤到塵埃裡,卻還是下意識高昂着頭顱。”
他腳尖一用力,聽到了宴塵似疼到極緻而發出的嗚咽聲,心情極好的道,“這會讓我想将你們踩入塵埃中,隻要你死了,我就有機會成為帝後,然後将你們這些人踩到塵埃裡面去。”
他野心勃勃,“那些看不起我的,他們以後都要對我俯首稱臣。”
“你做夢吧!”
宴塵聲音帶着痛楚,卻擲地有聲,“青雀女帝不是個笨的,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查到這裡,你在她查到前不能将我毀屍滅迹,你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黎未央幾乎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他太了解她了。
青奴呼吸一滞,随後像是想到什麼,他又不緊張了,“你死了,這世界上還與你有幾分相似的我自然會取代您的位置,接下來的事,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嗎,大白天的,做什麼美夢呢你?”
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青奴一驚。不知道何時,他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迅速想要躲開,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一闆磚砸在了青奴頭上,青奴一聲不吭的就倒在了地上。
梁平喘着氣,剛才他就醒了,但青奴會武功,宴塵又是個廢物,隻能靠宴塵拉仇恨值他搞偷襲了。
但誰知,這個人都不需要别人煽風點火,自己都能把自己燒着了。
宴塵毫無動靜的躺在地上,身體蜷縮着沒動。
見他這樣,梁平也顧不得喘氣了,他迅速的蹲下來給宴塵松綁。
“喂,還活着嗎?”
梁平掐着宴塵人中,見他眉頭一顫,就知道他醒過來了。
宴塵睜開了眼睛,那雙水潤潤的眸子在折磨下蒙上了一層霧,讓人有些不可說的妄念。
梁平“啧”了一聲,把人扶了起來。
他帶着宴塵想要往青雀台走,青雀台有藥,能讓宴塵的手不會留下嚴重的病根。
宴塵沒動,眼睛黑沉沉的盯着倒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平疑惑的看他,随後又看了看地上躺着不知道是否已經氣絕的人。
宴塵開口說話了,他說,“梁平,我該出宮了。”
梁平下意識開口,“可宮裡面守衛森嚴,你……”
他看向了地上的青奴,眼中閃過了然,他說,"我幫你。"
宴塵轉眸去看關閉的殿門,黎未央隻當他是玩物,他死了,她也傷心不了多久!
而此刻黎未央正帶着青雀衛大步流星的趕往青雀衛查到的地方,她眉頭緊皺着,心髒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擡頭看着已經燒起來的地方。
“走水了!”跟在她身後的宮人慌張的開口,“來人呐,救火!”
黎未央沒阻止,她看着燒起來,裡面并沒有呼救聲的地方,大腦一片空白。
青雀衛首領見她這樣,張了張口,想要問黎未央要不要進去找人。
畢竟這火勢洶洶,一看已經燒了好一陣子了,要是有人,估計也涼得差不多了。
黎未央卻已經腳尖一點,潇灑的飄進了正在燃燒的大殿。
一棵房梁倒塌在她進去的地方,這下子輪到青雀衛首領大腦一片空白了。
不知道這時誰又吼了一嗓子,“不好了,陛下殉情了!”
這下真的亂成一鍋粥了!
青雀衛首領:“……”